那两句一模一样的话,不仅是表明了她的态度,更是让阿瑶放心,至少在这冰台院中不会有什么差池。
阿瑶十分感激的冲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齐念此时正躺在床上犹如将死之人,自然不知道在她的床前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儿。她只知道,自己在这似梦非醒间,都经历了怎样不堪回首的往事。
更可以说,那就是赤裸裸的噩梦。
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身体移动起来压根就不需要用脚走路,事实上她的双脚也根本就没有触碰到地面,至少她没有脚踏实地的触觉。
她是漂浮在半空中,自上往下的俯视着在那间昏暗潮湿而又肮脏渗人的牢房,在那铺满着腐烂发黑恶臭扑鼻的杂草的地面上,那个脸朝下被扔进去的华服女子。
叮铃哐当的一阵乱响,牢房门上被落下了一道大锁链,站在门前锁门的那人看不清楚五官,却能感觉到他对地上那女子的蔑视,重重的“呸”了一声,他又骂了一句“贱女人,烂骚货!”才转身扬长而去。
齐念打从心底里只觉这副场景好似颇有些熟悉,但又感觉仿佛年代隔得有些远了,她已然记不太清了。
是而她想凑过去,看看那个被粗暴的扔在地上的女子,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她心中这样想着,便顿时只觉眼前的场景在不断的往身后掠去,很快那女子的身形便已然在她的眼前了,近的她只要一伸手,便能触碰到。
她正好奇的盯着她,却只见那女子的肩膀微微一颤,低低的自喉头溢出几声痛苦的呻吟,双臂撑着地要爬起来,却数次都只因力气太过薄弱,而又跌了回去。
她每跌一次,齐念便只觉胸腔之中的心跳愈加快速,仿佛如同擂鼓般震得她的耳膜都在隐隐作痛。
终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伸出手便想将那女子给扶起来。但令她傻眼的是,她的双手在即将触碰到那女子之时便好似忽然不见了,仿佛她的身体上从来都不曾长过手那般干脆利落。
但只要她收回手臂,双手便又好好的长在原处,好似刚刚不过只是幻觉而已。
原来,齐念压根就触碰不到她。
就在她怔愣之时,本来面朝下趴伏着的那女子终于放弃了起身,却也实在是忍受不了杂草的腐臭气味,便拱动着身子,勉强给自己翻了个身,仰躺在地。
齐念终于可以得见她的真容了。
但也就此一眼,令她犹如被五雷轰顶,差点儿当场就给劈死在了原地。
此时躺在地上正苟延残喘着的这个女子,长了一张与她一模一样如假包换的脸。
更确切点儿来说,她就是齐念,齐念也就是她。
只稍微有些区分之处,便是她是前世的齐念,而这个蹲在她身边飘渺虚幻的这个影子,摸约只是一条孤魂野鬼吧。
齐念傻愣愣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这个自己,她满脸都是痛苦隐忍的神情,仿佛此时正在经受着莫大的痛楚,令她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