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回来都成,不过她每次却都最多三日便回来了,真是一刻也不多耽误。
想来这次她最迟也不过今夜,便要忽然出现在这冰台院中了。
阿瑶的神出鬼没之前倒是还能引起旁人的注目,但这次数多了,大家便也就只觉见怪不怪少见多怪了。
不过这次齐念倒是失算了,到了夜间只闻虫蛙之声时,先来的却不是阿瑶,而是李锦见。
说起来李锦见也是这冰台院的常客了,三不五时的便或光明正大的来,或深更半夜翻墙翻窗的来,齐念对他也是见怪不怪了。
不过这次她等到夜半都还未睡下却不是因为他,而是阿瑶。
是而就在她坐在窗下凝神静气的写字之时,忽得只听后窗十分轻微的响了一声,便头也不抬的只道:“怎地不明日再回来,非要火急火燎的连夜进城。说起来你们这些武功高强的就是比寻常人要厉害些,城门宵禁什么的从来也不见会难到你。”
说完这些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便知道来者不是阿瑶。
抬头一看,果然只见李锦见正将手负在身后,正轻手轻脚的走过来,好似要吓她一吓似的。
骤然只见她那双格外明亮的眼眸看了过来,倒反把他吓了一跳。
齐念一眼便知他所打的鬼主意,顿时只觉啼笑皆非,“你这是在做什么?当真是孩子气,也不怕我叫嚷起来把丫头都给惊醒了。”
李锦见满面笑意的靠了过来,声音微沉而磁性十足,“我不怕,你遇事若是只会叫唤的话,便也不是你了。”
齐念一想,倒也是,若是他刚真的过来吓唬她,她的第一反应定然是将藏在袖中的银针直刺过去,而不是尖叫出声。
眼看着李锦见已然挨到了近前来,齐念不由轻笑道:“你来了也正好,我这两日正筹谋着要为你做一件棉袍,却不知你具体身量体格究竟都是多少。来,让我给你量量。”
她取出了布矩,李锦见已然伸开了双臂站直了身子,只笑道:“现在可是最为炎热的三伏天,你确定要为我做棉袍?”
齐念边替他尺量身形,边借着黑夜掩饰了面上的羞赧之色,“我做女红还不甚熟练,自然速度要慢些。待我坐好时,便是天寒地冻的时节了。”
一件袍子能做上半年,想来在长乐城中的各大世家里,也只有她华七小姐这一位了。
“不是,我是说现在这天实在是太过炎热了,你整日里捧着件棉袍劳心费神,定然会觉着更热。”他只信誓旦旦的道:“还是等过段时日这天凉了下来再做吧,我可以慢慢等着,定然要等你做好了才穿棉袍。”
“那你岂不是要等的冻死了。若是再等等,怕是要到明年我才能做好了。”
“不怕,似我这样的习武之人,自然是会异于常人的。”
“……”
他们俩只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着,虽然也不知究竟在说些什么,但其中只温馨雀跃,却是旁人如何都体会不到的。
齐念于女红之上到底是生手,就连替人尺量身形都费了比旁人更多的功夫。
待到她将这些收集起来的数据全都记录下来之后,这才坐下喝了口茶,问道:“你今日过来又是所为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