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大皇子李锦晟与三皇子李锦贤在朝堂之中的势力可是势均力敌平分秋色的,如今虽然李锦晟心灰意冷,李锦贤刻意低调,但他们原本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觊觎多年的皇位就那样轻而易举的落入别人的手中。
而一直沉寂毫无动静的太子李锦渊,也是时候该伺机出手了。
这次的诸国到访,显然不是简单的事情。
依齐念的看法,那位四皇子殿下,她定然是要见一见了。
姣梨兴冲冲的跑回来,要告诉齐念她所知道的他之事,但在齐念这里却是连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早就翻了个底朝天,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将十分呱噪的姣梨赶出了门去,齐念原想着早上得罪了华玉菀,此时她回到华府,定然还是要来一趟,找回场子的。
毕竟她们这时面上虽然瞧着和从前没什么分别,其实早已是各怀鬼胎不过都是逢场作戏而已。
齐念也是有些想不明白,明明都已经是只差撕破脸捅那层窗户纸了,华玉菀竟然还能似往常一般天天往她这里蹿,姐姐前姐姐后的叫得十分亲热。
若不是有真凭实据之前想害她的人就是华玉菀,齐念恐怕也有些自我怀疑,会不会当真是她弄错了。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想骂李锦见一句,当真是祸水!
不过这晚她没等到华玉菀,倒是将李锦见给等来了。
华玉菀不来到也属正常,毕竟她们也还没撕破脸皮呢,倒是不必为这种无关紧要之事闹得不愉快。且华玉菀又不是个傻子,她明知道华章素来是最偏心齐念的,她就算是有璐瑶郡主为靠山,也不能公然与父亲过不去不是。
当然了,齐念也不曾将她放在心上,到了该就寝之时便一如既往的先哄着开心去睡了,这才回到自己的卧房里,由丫头们服侍着睡下了。
直到后半夜,三更的梆子隐隐约约的刚刚响过,齐念一个翻身面朝外,恍恍惚惚间竟然看到她的床边似伏着一个漆黑的人影,她的心脏顿时便都被吓停了一瞬。
李锦见是习武之人,又十分专注的看着她,自然知道她的气息忽得不稳了起来,看来是骤然被惊醒了。
他不由微微一笑,轻声道:“念儿,为何你被吓醒了都不会似寻常女子那般尖叫出声呢?”
齐念十分冷静的翻身坐起,双手摸索着外裳穿上,边道:“你若是不怕半夜里被赶出相府大门,且在明日登徒浪子之名传遍长乐城的话,我倒是可以叫给你听听。”
李锦见不由失笑,“若是这样便能让你父亲将你嫁给我的话,无需你出声,我现在便摸去他的床头边。”
齐念的脑中顿时便浮现出李锦见蹲在华章的床边,将他吓得手忙脚乱连声惊叫的场景。
她只觉忍俊不禁,一下子就笑出了声。
“……我想娶你为妻。”李锦见宽厚的手掌在被子上摸索着一把抓住了齐念的手,他的掌心有汗微潮,连声音也抖得不似往常冷静自持的模样,“你能……答应我么?”
都说一个人的真心在捧出来时,总是不像他往日里常见的那副模样。皮囊与思量的修饰总能将真心改变的面目全非,早就不似它真正的样子了。
就好似李锦见,他在齐念的面前是玩世不恭全力保护,在父母的面前则是坚强隐忍一步不让,而在朝臣们的面前却是冷若寒潭风云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