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全然闭嘴。
他愈是害怕,这件事情便愈要在他的眼前晃动,让他不得不看个清楚,听个明白。
直到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奋力奔去华府的祖坟之地,在所有人或怒骂或哀劝之中,亲手挖开了大家都说那是她的坟墓。
直到那一刻,他那颗一直都高高悬起的心,总算是可以落地了。
因为在那座新坟的那口棺材中,躺着的是一个几乎便能以假乱真的假人。
那个假人穿着齐念的衣裳,拥有一头属于真人的长发。芯儿是柔软的干草填充,骨头是直挺挺的木头支撑。面儿上蒙着一层与人的肤色几乎无异的柔韧油纸,这若是远远的看着,当真是与齐念挺相像的。
尤其是所有人都说那是齐念之时,又有谁会如他一般,亲手掘开坟墓来看?
这恐怕是谁都无法料到之事。
好,很好。
她为了避开他,竟然连国相都说动了,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帮她一起设下了这个金蝉脱壳的计策,这件事情干的当真是漂亮极了。
当时若不是想到如果他没能沉住气让人看出破绽的话,便会连累到华府满门。
所以他暗自克制着几乎就要扭曲的面容,强忍着面上有可能会出现的各种表情,在那座让他提心吊胆了一路的空坟前,一直坐到了夜幕降临。
在接下来的几日,他躲在自己的府中谁人的面儿都不见,只遣出去自己身边所有可用的人,在暗中追查着齐念有可能会去的地方。
终于,很快便让他追查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她并非是为了躲避他,而是想避开皇帝的赐婚。
在得知那样的消息时,若不是他的定力足够强大,否则他早就不管不顾的冲进宫去,质问皇帝究竟是何居心。
万幸,他还没有冲动到那个地步。
否则他也不会有今日再与她相见之日,能有如此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之时,可都多亏了她昔日里的精心谋划。
就在跟着田簌进城之时,皇城长街繁华如许,李锦见打马穿行而过,就在那人山人海之中看见了往日里的下属。
如今应该成了她的下属了,果然不愧是阿瑶的兄长,他们兄妹俩都被她给收服了,倒是连他这正经主子的命令都听不进去。
若不是须得端着他未央国皇子的架子,只怕就在当时众目睽睽之下,李锦见就要飞身下马去把那躲在人群中默不作声的路石给揪出来了。
幸而他还顾念着几分旧情,没有让李锦见多费力气。只待田簌等人一走,他便立马出现在了李锦见的面前。
如此,便是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之际。
虽然她眼下身处皇宫之中一时之间不能见面,但这又何妨,他可以进宫去见她。
于是他今日与昨日大不相同,这一点田簌深有体会。眼看着这个人活泛起来便更见器宇轩昂如圭如璋之姿,相比之下,田簌更要差他几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