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见在宫中得未央国帝器重数年,自然对这些或敲打或口不对心的话应付的得心应手,他愈是风度翩翩气度非凡,那些正当花季年少情窦初开的公主们便愈是对他芳心暗许。
齐念只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冷笑几声,便视若无物了。
这南昭国帝当真是既深情又无情,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和他们的孩子,便可对他其他的孩子皆可利用,如此凉薄且不择手段之人,当真是让人齿寒。
抛却这席间的重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不说,这道十锦锅子倒真是美味暖胃,吃着舒畅极了。
晨妃坐在高位,只见齐念竟不再似之前那般急于回护李锦见,反倒冷眼旁观了起来,她这心中也是挺着急的。
毕竟今日的宴席是个圈套,若是对方不上钩不进套,那他们还该如何施展接下来的计策?
不过她就算是再着急,这样寥寥数人的家宴也是持续不了多久的,过了正午,便也都要各自散去了。
但皇帝金口玉言,不过一句还有话说,便将李锦见与齐念这在外人眼中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儿去的两个人都留下来了。
田簌在走时都还觉得莫名其妙,但他看了看齐念再看看李锦见,见他们二人都一副淡然自若毫不在意的样子,便十分乖觉的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他现在还是小孩子心性,总觉得有父皇母妃在,这天便塌不下来,他也不必去承担任何重负。但不曾想,却如此便决定了他的一生。
正殿很快便撤去了宴席,皇帝领着他们去了偏殿的暖阁之中。
赐了座上过茶,齐念低垂着双眸只静静的喝茶,横竖马上要唱大戏的也不是她,她只需在一旁看着便是。
李锦见这次倒是与她出奇的默契,也一声不吭的便坐着,倒是没有半点儿心急的样子。
且只看他们二人如此淡漠,晨妃这心中倒是没了底气,只抬眸看向皇帝。
皇帝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这才缓缓开口道:“七皇子不仅是南昭国的贵客,且还是朕的亲外甥,这关系便是密不可分的了。如今眼看着便要到年节之时了,你母亲多日不曾见你,定然十分思念你。朕与她兄妹情深,如今多年未见,也当真是十分想念。是而朕便命礼部备下了礼队,待你回未央国时,这支礼队便可与你随行。”
李锦见站起身来,似可有可无的道:“多谢皇上。”
都到了这个关头了,他连敷衍个一声半声的都懒得做了。
皇帝倒是丝毫都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你坐。朕与晨妃今日留你们二人在这儿喝茶,只是想跟你们聊聊,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这么快便将话语指向了齐念,可齐念还在端端正正的喝茶,倒是没有放在心上。
李锦见倒是目不斜视的回了一句,“请皇上明示。”
“你们之间以前的事情,本宫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也几乎都了解了。”皇帝打开了话茬儿便没有再说了,倒是晨妃笑着道:“如今念儿在本宫的膝下就跟亲生女儿似的,本宫自然不愿薄待了她。”
如此点名道姓,齐念也不得不站起身来福了福,“儿臣多谢母妃成全。”
与此同时,他们就跟约好了似的,李锦见亦是行了一礼,眉目间流露出了些许笑意,朗声道:“那么本王便先谢过娘娘了。”
晨妃眼见如此,不由抬眸与皇帝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