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淡的痕迹,那个龙字方方正正,一笔不多一笔不少,笔画衔接得毫无空隙。
除了三刀,猴子,黄牛,连刚加入不久的小弟都惊魂地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我们大哥!”三刀沉怒地说,夺过刘河手里的匕首狠狠插在那个方正的字上。
刘河低下头,但也不否认,只是弱弱地问:“你们发觉了什么?”
猴子把头偏到肩膀上,吊儿郎当,放肆地抖腿,不屑一视地反问:“我都这样了,你都不揍我吗?”
“我为什么要揍你?”刘河全是慌张的不解。
猴子仔细看了看眼前这张又恨又敬的脸,吐血的冲动捂着脑门坐到角落的吧凳上。
黄牛则朝三刀问:“三刀,老大如果没疯就是转性了,会写字,不打抖腿的猴子,不骂嬲你妈妈咧,也不满地啐唾沫,简直从一个老爷们儿变成了个小娘们儿,怎么办?”
三刀拉开黄牛,也是没办法去回答他的提问,便直接问刘河:“你不记得一切水龙帮的事了吗?简单的说你记得多少?”
刘河只是摇头,小麦色肌肤的脸愣是一片苍白。他不知道是不是要告诉他们他是另外一个人,说了他们又会不会信,如果相信了,他们会把他怎么样?
可三刀急了,他接受不了自己跟了五年的大哥变成这副样子,一起刀下过活的日子,那么久,突然这个人变成了另外一个一样的陌生,比挨十刀都痛苦。
他抓住刘河的双臂摇晃:“你到底还记得什么?平瓜子。”这是他对方四平最亲近时的称呼。
即使是黑道混混,刘河第一次看见这种人之间居然有如此浓厚的兄弟义气,三刀那张六亲不认的脸,居然曝露真挚的担心、焦急,凶厉的目光划出难以察觉的害怕神色。
也许他害怕再也见不到这具躯壳里的灵魂,刘河垂下眼眸,似艰难的不忍,他说:“我叫刘河,一颗子弹穿破头颅,死了,却又重生了,就在你们老大的身体里。”
黄牛抱着五颜六色的玻璃门在颤抖,是在忍笑,他认识的老大居然会讲这种笑话。猴子更是捂着头觉得快被气死了,其他的小弟有的笑有的交头接耳。神色各异。
没有任何预兆,三刀一拳挥在刘河的肚子上,他哪会相信什么狗屁重生的鬼话,狠狠骂道:“闹够了没有?别以为老子不敢打你咯,这几天帮派的事不要你管,给我好好醒哈子脑壳,要是再讲这种疯言疯语,老子弄死你,赵昆想这个位置想好久了咧,我不介意捧他当老大。”
众人都吓懵了,也十分佩服三刀的勇气,水龙帮也就他敢跟老大动手。
“散伙!”
三三两两,水龙帮的一行人都各自散去,唯独刘河才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捂着绞痛的胃,这力道真是够狠的。想起来,上辈子他还想打一次架,看来确实不是个好事。
三刀还是留到最后,蹲下掏出一把钥匙和一部半旧的洛基亚:“我不管你搞什么名堂,也许莽子那批药不太地道,今天我不和你计较,这是你房间的钥匙,这是你电话,里面有一些信息回去看看,给我尽早清醒。”
刘河拿着钥匙,忍痛踉跄了几步。
三刀不舒服地皱眉:“有那么痛吗?以前我一把叠椅扇过来,你他妈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整个长沙市,哪个码头不晓得你方四平耐打的本事。”
“我……”
“别说了……”三刀忙打断地挥手:“赶紧回去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