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裂!
那是在看到那堆订婚请柬的两天后发生的事。
可是在孙季的禁锢下,他能逃到哪里?
上辈子,他逃了无数次,无数次被找到,无数次地回去,然后再逃跑,再回去,翻来覆去,久了,会麻木,会崩溃。
没有镣铐、没有打骂更没有任何可预见的刑具,当每次方四平被找到时,孙季从不会对他用刑,而是对自己施暴,他会拿枪对着自己的腿开枪,开到方四平不敢再逃为止。
他说——你不要我,我就毁了自己……
方四平是只野鸟,一只不愿被囚禁在金丝笼的傲慢的野鸟,而孙季却用农夫自残的手段,来训教这只鸟。他的傲慢一次次被这个男人的疯狂给瓦解,变得萎靡残缺,所以上辈子他选择了死亡来解脱这种扭曲的桎梏。
这一世,那些事似乎又再重复的萌芽,雷雨前的阴云,让受过雷击的人不寒而栗。
方四平总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可他唯独怕了孙季,怕他那种无休止的浓烈感情到最后变得扭曲的残酷。
爱太深就是一种沉闷的重负。
也许他也爱孙季吧,只是爱得有所保留,他要的是可以在天空下自由的呼吸的感情……这一点,孙季做不到。
一个不想委屈,一个不愿放手,感情就变成了可怕的魔咒。
为了彻底逃走,方四平找到了刘河,只有甄军的庇护才能躲开孙季那张阴郁的无处不在的追捕的网。
他顶替了一个新兵,在炊事班过着比较不自由的生活,尽管不习惯,至少还能呼吸点新鲜空气。
这是个安乐窝,除了油烟味儿,随便打打酱油,余下的时间可以惬意的挥霍,除了戒烟。
刘河也进了炊事班,和他一个班一个宿舍,不过,每到中午刘河就到甄军办公室去恩爱几把。
午休就是方四平一个人望着寂寥的天发傻的时间。
“嬲你妈妈别,犯烟瘾啊!”
自骂了句,方四平昏昏欲睡地爬在方正的床铺上,不敢动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叠成的方块豆腐的被子。
睨着这规规矩矩的地方,也难免不爽,可能更不爽的是,一旦静下来,只跟锅碗瓢盆打交道就容易脑子空乏想东想西。
门口可以看到甄军那栋侦察连的宿舍,刘河刚进门,现在一定热火朝天吧……
方四平腻歪着嘴,想起自己和孙季干那事的时候的情景。
孙季的唇强悍而柔情,总是小心翼翼的伺候自己,所以方四平才没法把他踹下床去,暴躁遇到柔情,就化成了不知不觉的享受,悄然点起欲望的火焰。
他特别喜欢把嘴故意贴在自己的嘴唇上说“你的嘴唇是天生用来爱的,我的祖宗。”
做|爱的时候,感觉到孙季眼睛里温暖的情感,方四平相信这莫名无穷无尽的感触,在他心脏的最底处留了什么标记。通过激烈粗暴的动作不知不觉间已经印刻太深。在黑暗中触及到的光滑如丝的肌肤,让他的手指在热切中融化,心也跟着升温。
所以方四平怕了,怕那种温度升到一定程度就开始灼伤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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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齐的宿舍内,平时办公的桌面上交叠着两具完美的身体,文件都零落在四周,随着热烈的震荡微微颤抖着。
“啊,甄军……”
“舒服吗?”甄军一边动作一边温柔地问。
随后,密集的粗暴的菗揷混淆在一起,甄军考虑他的伤,动得很有节奏,温柔的激烈,所到之处变得异常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