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迟有德缓过这一阵疼痛,林丹阳没什么诚意的问了一句:“姐丈无碍吧?”
迟有德摆了摆手,看了一眼迟沧海,对林丹阳说:“刚才的事见笑了,我们去前厅聊吧,也让沧海好好休息。”他知道,如今这个场面,想糊弄过去林丹阳是不可能的了。
林丹阳点头:“也好。”
两人正准备起身,迟沧海抓住林丹阳的衣袖:“我也去。”
迟有德白了他一眼:“病成这样,躺着吧。”
迟沧海很认真的回了一句:“看见舅舅,病就好了大半。”
迟有德气结,合着是看见他才吐血的?刚想拒绝,林丹阳先开了口,还意有所指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好,你在我身边,我也好放心。”
迟有德无话可说,只得一甩衣袖,向外走去。
林丹阳把身上大氅脱下来披到迟沧海身上,跟着迟有德向前厅走去。落座,林丹阳直接开口:“我要带沧海离开。”
迟有德眯起眼睛:“丹阳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丹阳:“林家告迟家‘父不慈’,如今要接回姐姐独子,姐丈,丹阳这回,可说的明白了?”
迟有德:“沧海虽说病了,迟家没有及时请大夫医治,是有疏忽,但是迟某这么多年为了沧海并没有续弦,也没有多添个一子半女,这‘父不慈’的罪名,迟某怕是担不起。”
迟沧海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续弦这事,不是你不想做,只是不敢做罢了,正想着,就听身边的林丹阳开口:“姐丈,迟家收了两个养子做庶子的事,似乎没问过林家吧?这养子和庶子可是天壤之别,林家没有干预已经是仁至义尽,还是,你想再让这两个庶子变成养子?”
迟沧海转头看了林丹阳一眼,迟家的事他并没有跟林丹阳说,不过他也确实想到要在这两个庶子的身份上做文章,没想到不用他说,林丹阳便直接戳中了迟有德的死穴。
迟有德没有说话,似是正在权衡,他所作的一切,无非是为了那两个儿子,林家如今依然算是他正妻娘家,如果林家人不同意,他的确不能把两个儿子认为庶出,养子就是养子,何况他还有嫡子,没这样的道理,但是如果迟沧海一直在林家的支持下待在迟家,那两个儿子就永远是养子,连继承家产的资格都没有。想到这,他不禁有些后悔,就不该一时心软的留了迟沧海一条命,如果他早些动手,便不会再有这许多麻烦了,只是他怎么会想到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的林家会突然来了人……
虽说只有一瞬,但是迟沧海还是看到了迟有德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这个迟家,当真没有半分留下来的理由了……
迟沧海在心里叹了口气,缓缓的开口:“我留在迟府也改变不了什么,您还是要为两个庶子谋划一下,毕竟这么多年,您为的就是这个,做人,适可而止,要学会知足,父亲,您说是吗?”
迟有德看着面前这个自己从没正眼看过的儿子,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彷佛洞穿了一切的注视着他,竟让他有些心虚,他突然有种错觉,迟沧海什么都知道了,但是再看,又什么都看不出来了,只是一双眼睛似一口古井,幽幽的深不见底。
他努力了这么多年,就是要彻底占了这份家产,如今要是被林家以这种罪名接走沧海,当年林氏的嫁妆,他一分也留不得,好在,他还有个理由:“按说林家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