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问之脚下一顿,却没有回头。
迟沧海看着乔问之向他走过来,手上还拿着空无一字的纸灯:“沧海,把灯给影卫去放吧,我不……”
迟沧海:“不如,我替世子祈福,可好?”
乔问之一愣:“啊?”
迟沧海淡淡一笑,拿过一边的毛笔:“常说命中注定,却不知,事在人为,只看你是否真心诚意。”写完最后一笔,把蜡烛点燃,随后把纸灯递给乔问之:“放吧,听说很灵验的。”
乔问之意外的看着迟沧海,接过纸灯,看到上面的字愣了许久,直到纸灯升到空中才回神,喃喃的道:否极泰来,花开结果……当真可以么……
第二日一早,何毕便拿着几本册子来见连璟霄:“李家抄出来的银两已经记录在案,霄军把他们都分发给了城中百姓,石峰知府已经扣押,新知府照旧是百姓们推举出来的,百姓还呈上来一份之前知府的罪状书,当真是……罪无可恕,因为石峰是大城,来往的商贩也较多,所以这次留下了五千钦北军作为石峰守军,世子还有何吩咐?”
连璟霄听完,好笑的看着何毕:“先生的动作好快。”
何毕一愣,也笑着回道:“做的多了,自是驾轻就熟。”
连璟霄笑着点头:“这些日子,辛苦先生了。”
何毕一笑:“分内事。”
连璟霄:“既然安排完了,明日一早便出发吧,还有那份罪状书,交给那位新知府核实吧,若是都属实,便斩了吧。”
……
春末夏初,宫中各处皆已是百花盛开,只有一人的住处此时却是毫无艳色,因为那院中皆是梅树,早已过了争相斗艳的节气。
树下的石桌旁坐着一个男子,手里把玩着一块白玉,似是想着什么出神,忽然一个黑衣人闪身来到男子身边:“主子。”
拓跋毅收回思绪,淡淡的道:“黑衣,他们到哪了?”
黑衣回道:“夷陵。”
拓跋毅缓缓的道:“夷陵之后便是永安,京城之前的唯一屏障,若是过了永安,便再无大城可守,连璟霄就直接打到京城了……”
黑衣点头,只是看着拓跋毅的表情,微微皱眉:“主子,可是在担心什么?”
拓跋毅慢慢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黑衣想了想道:“连忠勇侯都已经兵败石峰,如今宫中能打仗的,也只剩一个蒋将军,皇上看来也是无计可施,主子还担心什么?”
拓跋毅许久才叹了口气:“怕的便是他的‘无计可施’,如今大军直抵京城,正德帝必然应该调兵遣将,严守永安,怎么会毫无动作?”
黑衣皱眉:“这……”
拓跋毅摩挲着手中的白玉:“可查到之前正德帝派户部侍郎去做什么?”
黑衣回道:“青衣带着人跟过去看了,发现李廷玉带兵去了湘南,听说那里招了灾,死了不少百姓。”
拓跋毅眉头深锁:“去赈灾?我才不信他有那么好心……让青衣继续跟着,有消息马上来报。”
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