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的脑袋瓜子给冲开了窍。
昨晚得知宋明曦让卓青宿在自己房里,她就隐隐觉得这两个孩子总算有在一起的希望了。没想到一睁眼,就传来宋明曦抢夺卓青的药罐子,把自己烫伤的消息。
说是抢夺,估计就是宋明曦自个儿犯浑,意气上来,不管不顾端起药罐子就跑。
那里煎的可是避子的“凉药”。
“周大夫,您等等。”
宋明曦的声音把宋老夫人飘远的思绪拉回来,一旁正在收拾药箱的周大夫停下手看过来,
“二少爷,可还有哪里不适?”
宋明曦摇头,左手环过卓青的腰把他带到周大夫面前,
“我没什么大碍,只是想劳烦周大夫替青……咳,卓青看看。”
宋明曦改口及时,得到卓青意外又感激的一瞥,他顿时心里跟吃了蜜似的,不能在外人面前亲密称呼对方的郁闷也烟消云散。
“卓少爷也伤着了?”
周大夫扫过卓青的手,他还不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却是一点儿伤痕都没瞧出。
“卓青他没伤着。我是想请您给他把把脉,看看他的身体状况,顺便看下这张方子。”
宋明曦说完,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恭敬地递过去。
宋明曦打小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请周大夫过来看诊。换句话说,周大夫是看着这个脾气古怪的二少爷长大的,还从没见他对自己这么客气过。不由得多看了他护在怀里的卓青两眼。
卓青他也没少见,宋明曦生病的时候都是他一手一脚的伺候,周大夫也是知道他身份的。却不知两人何时这么……恩爱了?
“这是……”
展开方子粗粗看一遍,周大夫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他手里这张方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正经人家里根本不该有的。
这可是青/楼里的姑娘用来避孕的,对一般人来说药效很猛,尤其里面加了一味麝香,对身体尤为有害,如若长期服用,就连生育功能都会全部丧失。
宋明曦被周大夫说得心都悬起来了,放在卓青腰间的手紧了紧,万分懊恼地问道,
“可有补救的办法?”
周大夫悬壶济世近四十载,什么样的怪病怪人没见过?至于豪门富户的秘辛,他更是听闻不少。宋明曦抱着卓青递给他方子的时候,他差不多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对一脸苍白的卓青不禁生出几分同情,微微叹口气,便握住他的手腕把起脉来。
整个过程也就用了半盏茶的功夫,宋明曦却是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从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过。
待周大夫收回手,宋明曦就迫不及待地扯过他的手问,
“他的身体可还好?”
可怜周大夫一把老骨头,被他没轻没重地拉扯,差点没散架,气得暗骂“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不算好。”
常言道,医者父母心,周大夫气归气,还是把卓青的状况坦诚相告,
“他有段时间服药频繁,体内积了不少麝香的毒素,身体底子有些坏了……”
宋明曦满脸的悔恨歉疚令周大夫心情愉悦,故意停顿片刻,才接着道,
“幸好卓少爷近一两年没再怎么服药,沉积在体内的药性疏散不少。今后要想怀孕生子也不是难事,就是比常人要辛苦些。”
这已经是最幸运的情况了。
无视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宋二少爷,周大夫转向卓青道,
“卓少爷可是常有四肢乏力,腹内空冷,精神不济之感?”
手倏地被人捏紧,卓青在宋明曦眼里看到类似心疼的神情,下意识将自己的不适轻描淡写,
“偶尔会有一点点。”
这个傻瓜!
宋明曦何尝不知道他在撒谎,周大夫的嘴张得都能塞下半颗鸡蛋了,他是攫阳名医,何时诊差过分毫?
“看来情况要比老夫想的好得多。”
周大夫乐得做好人,反正心疼的也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