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会被抓到此处,特意寻了来看你一眼。”萧锦瑜轻声道。
“瑜王神算,在下佩服不已,你这个意思不是明白说你同那韩王勾结,否则这吴定山怎么知道拿我来要挟宇文翊呢?”
“此事与我无关,我一个大梁的皇子不好掺和到东秦的内斗之中,只是有人早就想除去这河盗,不过是借了宇文翊的手,而且他们觉得以你的聪明才一定可以救自己出去。”
话到这顾凡双气的站了起来,探出脑袋瞧着他:“如今你看到了,我是出不去的,此处与沿河道相连,他们这群河盗怕人挖坑逃跑,特意将设了这么一个水牢,我若是想从这挖出去,除非我是觉得自己活的太久了!”
“那我就陪着你。”
萧锦瑜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地面映出的顾凡双的影子,又瘦又长,“翼遥,和我走吧!”
“去哪儿?”
“回大梁,只要我在……天下早晚是我们的。”
很怕忽然的安静,牢房中窸窣之声,盛夏之际憋闷的让人无法呼吸,外面一直打着雷,却不见一滴的雨水恩泽大地,“天下?我如今只想和宇文翊在一起。”
“那人未必值得你托付,你可知东秦一直觊觎大梁,若是东秦他日要一统天下第一个要剿灭的就是梁国,你能眼看着自己的母国灭亡不成?”
顾凡双不在乎的洒然一笑,说道:“如今的我已经不是当初的翼遥了,只是一个卑微活着的顾凡双,唯一想的是与宇文翊生能同寝,死能同穴。”
“你如今只是不记得当初如何被逼的跳了崖,但是你要想起,你与他之间怕是不但没了这份情,还会惹出他杀你之心,那宇文翊终究是东秦的皇子,他的心怎么能同你一起,你不要太天真。”
顾凡双眉梢一扬,仍旧是那句话:“我不会离开他的,未来的事儿谁又说的准呢?”
萧锦瑜的眼睛突然有些发酸,他望着张翼遥下巴,他真的是长大了,一夜间竟长了些许胡茬,那个在大梁殿前出言献策逼的他人哑口无言的少年如今已经彻底变了。
“萧锦瑜你说你认识我,可是如今你敢打赌,你真的认得我?”
顾凡双的一句反问到时让萧锦瑜不知该如何回答,也许他从未认识眼前的这个人,当初那个两军阵前取上将之头,可以起兵谋反诛杀梁皇的佞臣贼子,如今却可安心留在那宇文翊的身边,他不信,因为野心这个东西可以隐藏但是绝不会消失。
忽的外面一声巨响,牢房里原本相安无事的二人,吓了一跳。顾凡双眉梢一挑,惊道:“这宇文翊不会这么糊涂,若是他有心收复这吴定山,便不会强攻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萧锦瑜,“你出现的如此奇怪,莫不是此事与你有关?”
“我答应韩王要助他一臂之力,自然不能留下这些恶人!”萧锦瑜的话已至此,那顾凡双还能不明白,他们是打算彻底剿灭了这伙人。
“你们想炸掉河道,可知这河道两侧的闸口若是被毁,这夜半十分这沿城的百姓都会被活活淹死,无一人可生还。”顾凡双的面容变的青白无色,眼神犀利骇人,他竟不知这群人如此丧心病狂。
萧锦瑜自然明白顾凡双的话,可是他假意却说:“此事我还真没想到,如此这般实在是太过残忍,你随我出去,先将他们拦下如何?”
顾凡双心道,“此番若是我出去,吴定山定然以为我是被宇文翊所救,他们势必会同东秦水军来场你死我活的争斗,决不可安心留下谈判,那自己岂不是白来了吗?”
“你还想什么?你当真不同我出去?”萧锦瑜不停的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