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清澈,李令月下马涤了涤水,忽而轻轻叹道:“唉,可惜这水有些凉。”
“怎么?”上官婉儿也走了过来,低身靠了过去。
李令月见她走近,便用那尚沾着水迹的柔荑轻扫了下婉儿的下颚,打趣道:“不然,这样好的池水,正可供我与娘子濯洗。”
“阿月!”上官婉儿被李令月说得面露羞红,她禁不住拾起沁在水中的手向李令月面上抹去。
池水清湛亦带着些许凉意,李令月面上一寒,但唇角却是笑容大绽,她攒住那双冰凉凉的小手,身子一旋,便将她固在怀里,戏谑道:“好啊,上官娘子竟敢偷袭本公主,该罚该罚。”说着,她竟伸出双手给婉儿搔起痒来。
“哈,公,”李令月加重了手劲,上官婉儿忙改了称呼,“阿月,哈,住,住手,旁人都在看着呢。”
“放心。阿月素知婉儿姐姐面薄,可是将后面遮得严严实实,旁人见不着的。”李令月轻声笑着。
上官婉儿心下越发无奈起来,她禁不住求起了饶,“好阿月,哈,饶了姐姐吧。”
这一声“好阿月”倒是听的李令月万分受用,闻声便住了手。望着上官婉儿那笑过之后略显疲惫的面容,她忽又关切起来,抬手帮对方捋了捋发梢。上官婉儿随之抬起头,用一种看顽童的神色望着她道:“阿月,下次莫要这样了。我……”
见上官婉儿欲言又止,李令月直言道:“你不喜欢?”眼看着上官婉儿还因身份而多加顾虑,李令月便轻柔一笑,一边帮她整着衣衫,一边安慰道:“好了,以后我不做便是了。婉儿,于我,你不必顾虑那么多,有何不喜的,直说便好。”
低垂的凤眸里满满的都是深情,上官婉儿被李令月望得竟没了言语,她觉得自己现在好奇怪,怎么被一个女人望到心悸。抬手摁住自己腾腾直跳的心口,她点点头,转身跨上了马。
李令月微微莞尔,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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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深行,人迹越少,因着初春,树上的新叶早已长出,远远看去,便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翠绿景色。
马蹄踏在地上嘚嘚作响,李令月知上官婉儿爱好诗赋,便以新叶为由,考了婉儿一番。
上官婉儿盈盈一笑,颔首间便答了出来,对词工整,文采颇盛。李令月正待思忖如何评说之时,周边竟传来一阵粗犷的嘶吼声,紧接着一众持着铁器的大汉摩拳擦掌地走了出来。
“呦,好生娇俏的小娘子啊。看这穿着,定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看来今天我们是有福啦。哥几个,我们先把这小娘子劫住,不信他们不束手就擒的!”话音落后,那群莽匪便向上官婉儿围了过来。
李令月眉峰一蹙,忙从蹀躞七事1中将佩刀抽出,拦挡在上官婉儿身前,沉声安抚道:“婉儿莫怕,不过一路草莽罢了。”
“郎君倒是英勇,只是看你这细皮嫩肉的,还是束手就擒的好,免得刀剑无眼伤了你。”莽匪似是不被李令月所动,依旧围了过去。
李令月唇角一挑,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