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头发,自嘲地笑。那种麻烦,走了最好,失落个什么劲。
“……本台消息,黎氏集团将于明天正式举行交接仪式,黎中华先生将完全把黎氏集团交给女儿黎纱女士,其丈夫邢武先生届时将会接任黎氏集团总经理一职……”
“……以下是对邢武先生的采访……”
电视机透明的屏幕上,邢武一脸从容,锐利的眼睛里透着沉静。
“听说您的父母早已经去世,是养母将您养大的?”
记者不断提出刁钻的问题,邢武都优雅不失风趣地回答,直到这一爆炸性的问题出现,邢武难得地沉默了几秒。
“是的,可惜她已经在几年前过世了……”
人群一阵喧哗,惊讶的、遗憾的、同情的。不过,很明显记者并没有被他精湛的演技骗倒。
“听说您有一位哥哥,自小和您一起长大,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
邢文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头上那张放大的俊脸。
“抱歉,这是本人私事,恕我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啊。
邢文扬起嘴角,端起温热的茶杯。
早在五年前就知道了,他是父亲一个朋友的儿子,只是打小就被母亲收养。那个摇摇晃晃跟在身后的孩童、那个同他一起捉弄邻居的少年、那个和他在操场上挥洒汗水的青年……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共同话题了?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已经没有笑容了?什么时候开始,那人已经不叫他哥了?什么时候开始,那人已经想抹杀他的存在了?
母亲走后,那人便和他没有了联系,仿佛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似的……事实上,他们确实没有任何关系。
身体深深陷进沙发里,邢文抬手遮住晃眼的灯光,心头涌上一丝悲哀,那个人,再也不会叫他哥了……
“砰!”耳边响起刺耳的枪声,邢文觉得胸口一痛,他想从沙发上站起,却无力地滚落在地上,意识越来越模糊,胸口剧烈起伏着,低头,他看到红色的液体自胸口喷涌而出。
他……要死了?
就知道沾上那种人没什么好事!
失去意识前,邢文恶狠狠地骂到。
重生
邢文感觉自己漂浮着,耳边听不到一点声音。想动动手指,却惊恐地发现,他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或者说,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身边的一切,都是感觉到的。是的,感觉,他仿佛在做着一个荒诞的梦,梦中的人们他都认识,人们面无表情地走动着,和他擦肩而过,甚至从他面前穿过,可没有人发现他。
对了,他已经死了。而这些人,是来参加自己的葬礼的。
这个认知让邢文习惯性地扬起嘴角,但可惜的是,他现在没有嘴角可扬,他只是一抹意识。
他感觉自己在缓缓移动,人们站立在他周围,低头沉默着,他没有停留,继续前行,终于,他在墓碑前发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耽行天下〉〉〉〉〉〉〉》
那个人直直地站在墓碑前,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邢文自嘲,那人会来参加自己的葬礼,已经是够给面子了。
突然,男人蹲下身体,伸出修长的手指,一下下轻抚过墓碑上的照片,笑了起来。虽然翘起了嘴角,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只沉淀着令人窒息的痛苦。那笑,竟比哭还难看。
“邢文,你居然逃了,真是个胆小鬼……”
邢文一时反应不过来,那个人会是邢武?邢武居然会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