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文跟着邢武走进大厅,就看见一个庞大的水晶棺材放在大厅北面,旁边是已经建好的临时香台。所有直系亲戚都来了,许多面孔都未曾见过。龙琴正坐在中央的沙发里,眼睛有些红肿,龙与将也十分悲戚地坐在面对着门的沙发上。
“文文,你终于来了。”龙与将第一个看到了邢文,朝他招手。
龙琴听到声音也急忙抬头,空洞眼睛在看到邢文时才有了一些神采。的
“外公他……”
“你去看他最后一眼吧。”
邢文点头,跟着领路人来到棺材前面。
龙军躺在透明的水晶棺材里,面容安详,他身下的布是白色的,衬得那苍老的脸有了一丝血色,他的嘴唇还未干裂,虽然黯淡,但隐约可以看出红润的光泽。
现在的他,不会再怒吼自己,不会再一脸笑意地威胁自己,不会在看到自己公司的业绩时惊讶不已了……
邢文鼻子微微泛酸,视线从外公身上滑过,来到交握在腹部的手上。
那双手苍白消瘦,皮肤看上去就像透明的一样,隐隐可以看清血管的走向,此时,血管里的血液,却再也不会流动了。
再看一眼那褪去严肃只剩安详的面孔,邢文退到大厅中央,坐在龙琴旁边,握住了那只有些颤抖的手。
“妈,别伤心了。”另一只手轻拍龙琴的背。
“不……我今天像往常一样去叫他起床,可是,他就走了,他没有呼吸了!邢文,他死了!”龙琴有些激动,语无伦次。
“妈……”
邢文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外公的表情很安详,证明他是睡梦中去的,他走得很安静。”的
“生老病死是人力无法改变的,但至少外公他是寿终正寝,你不要这么难过。”
轻搂着母亲的肩,邢文低沉的声音有着莫名的感染力。
“他一生事业有成,儿女又都这么优秀,就连没有孙子的遗憾也被我们弥补了,妈,外公走的时候一定很幸福。”
“是啊,小妹,爸一定不愿看到你这么伤心,你就别哭了。”龙与将也跟着安慰道。
“大舅,怎么没看到三舅?”
邢文环视一周,只有龙与将和母亲还有另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坐在最中央的沙发上,不见龙与天的身影。
“他现在在医院……”
龙与将的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尖细的声音打断了。
“大哥,既然要等的人已经到了,我们现在就谈谈遗产的事吧。”
说话的是同样坐在中央沙发上的女人,她大约四十来岁,化着艳丽的妆,身上也挂满了珠宝,面容与龙琴相似,较龙琴的清丽多了几分造作的妩媚。
龙与将一听,立刻吼了起来。
“遗产遗产!爸爸一死你就这么闹!他还没入土啊,你是不是想把他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龙与将的咆哮一向是有效果的,但那个女人只是缩了缩脖子,很美式地耸肩。
“,不谈,但我先说了,你们别想少我一分。”
“龙与绣!你要气死我是不是,你还懂不懂什么叫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