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家门,现在肯定正恨着她呢,又怎么可能帮她!老吴不接她电话,那些夜场少爷们又不是能一直在自己身边的主……
见杨玉洁黑着脸不说话,司机大哥忍不住笑着调侃道:“大妹子脸这么黑,莫不是撞了邪咯!撞邪咩就要好好驱邪,城隍庙那片儿好多人摆摊的咯,要不我载大妹子去那儿?”
说者无意,闻者有心。司机大哥不过是随口一说,杨玉洁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那样两样放光。
“师傅!城隍庙!就去城隍庙!”
“唉?可是大妹子,这时间城隍庙可没什咩人哦……”
司机大哥虽然被杨玉洁那疯狂的神情给吓了一跳,但他还是好心地劝说着。
这下子杨玉洁急了:“让你去就去!哪儿这么多废话!”
心道这女的不会个精神病吧?司机大哥不敢再和杨玉洁纠/缠,只得一脚油门踩下,向着城隍庙而去。
深更半夜城隍庙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和白天烟火鼎盛、人流拥挤的样子不同,夜晚的城隍庙鬼气森森。这寒冬腊月的天气又是这样的阴冷,光是吸进肺里的寒气就足以冻僵人的身心。
风里杨玉洁筛糠似的抖了起来。她后悔没听那个出租车司机的话,然而出租车连同出租车司机已经走远了。杨玉洁没法再把人叫回来。
杨玉洁站在路灯刺眼的白光,她有种奇怪的错觉:四周浓郁漆黑夜色是会吃人的。自己一踏出被路灯照亮的地方,自己马上就会被李云的冤魂拆吃入腹。
杨玉洁“呜呜”地哭了起来。那声音在这个飘着细细薄雪的夜里听起来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凄凉,那么的可怜。她恨恨地想着为什么自己要遇到这种事情,为什么偏偏是自己遇上了这种事情。比自己还坏还该死的人都还在逍遥快活,凭什么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被李云那死了还要作怪的婆娘缠上!
想到这里,杨玉洁心中猛地蹿上一股恶气。都说鬼怕恶人!自己既然能杀了李云那贱人一次,就能杀她第二次!这次自己定要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等到天色大亮,躲在附近的公厕里换了衣服的杨玉洁在城隍庙附近找了些道士打扮的人到自己家去驱邪。那些道士们开口俱不便宜,但看他们一个个宽袍大袖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又胸有成竹地保证必定为杨玉洁祛除邪物,杨玉洁便给了这些道士一半的定金,说好驱完了邪再给另一半礼金。
黄符纸、符纸水、鸡血、黑狗血、烟灰、桃木剑……杨玉洁的卧室乃至整个家都被道士们弄得一片狼藉。周围的邻居们看着这么多神神叨叨、装神弄鬼的人出入李全家,不免向着李全家探头探脑。
杨玉洁一心只有保自己的平安,哪还管的上别人怎么看待自己。她一边帮着道士们开坛做法,一边不忘殷勤地招呼道士们。见自己家满地黄符、鸡血、黑狗血与烟灰到处都是,杨玉洁非但不生气,还嗅着那夹杂着烟火味血腥味安心了下来。
戴着道士卖给自己、价值两万三千多的桃木符,杨玉洁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她高高兴兴地付了给道士们的礼金,心想这次李云必定不敢再来骚扰自己了。
杨玉洁安下心来这才想起自己那一箱奢侈品还扔在快捷酒店里。她只得再回酒店去拿。因为杨玉洁没有按时退房,酒店的工作人员要多收杨玉洁一天房费。杨玉洁手上没多少钱了,便为了几百块和酒店的工作人员吵了起来。等双方吵完闹完,杨玉洁终于拿回了自己的箱子,她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又一个夜晚降临了。
杨玉洁实在太累,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歪在沙发上躺下。睡在地面上满是秽物、污物,墙面上也贴满了黄符、被动物血溅得斑驳的屋子里,杨玉洁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这次她睡得很香也很甜。因为她知道,李云再也不会来纠/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