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能用控制货源进而影响同行的施工成本,郭伟很快统合起一条小型建筑造景公司的战线。虽然不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地步,但愿意和郭伟站在一条线上的建筑造景公司与个人比起不愿意上郭伟这条船的人来说,确实要赚得更多。
利字当头,谁也不想辛苦几个月甚至几年之后才发现自己赚的不过是刚刚能够果腹,甚至是还亏出些积蓄去。站到郭伟一边的公司与个人越来越多,郭伟的钱赚得钱也开始一倍翻两倍,两倍翻四倍。
资金累积的越多,郭伟对材料市场的控制也就越强。慢慢的,他变得可以在一段时间内买断某种建筑材料,而物以稀为贵。在缺货的情况下,货品价格必然上升剧烈。补到货品是需要时间的,每天都在大量消耗的建筑材料一般不会缺货。但有些地域特产的建筑材料一旦忽然被买断,其匮乏就不是一朝一夕能补上的。
万一工程没有特定的材料就无法进行下去,那么建筑材料的不到位就会造成工期的拖延。工期拖延意味着建筑造景公司或许无法如时完成工程项目。信誉受损是轻的,延期所产生的违约赔偿,以及工地上每天都在产生的人力成本、机械成本更可能直接能亏空一个公司所有的流动资金。
郭伟的生意越做越大,这意味着他捏住了越来越多的同行的命脉。小型的建筑造景公司、个人以及工程队之后,中型的建筑造景企业也开始向郭伟靠拢。郭伟在行业里崭露头角之时,也是一些不支持他的同业者离开南都之日。
南都周边经过几年的发展,大格局已经定型,工程开始逐年减少。郭伟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才咬到嘴里的肉越来越小?是以在挤走同行、击溃对手的同时,郭伟也试图把自己的事业版图扩展出去。
问题在于,不是每一个地方的人都买他郭伟的账。
在南都,郭伟的影响力以及硬实力足以让郭伟顺利的拿下大多数想要拿下的工程招标。不会有人冒着和对材料市场有莫大影响的郭伟不共戴天的风险随意掠其锋芒,试图与郭伟一争高下。单凭一家公司可没法负担起整个南都、以及南都周围的所有工程。大型的建筑造景公司之间多采取互利互惠。今天东家得了利,明天就轮到西家接了活儿。
明面上看着整个行业算是井然有序,事实上不过是一群大佬吃了肉,跟班们喝了汤,剩下的人只能见缝插针地捡着点儿残渣吃。说是层层剥削都是轻的,说得再透一些,那就是整个行业都分成三六九等的在围标、串标。
大佬们控制着利益的分配,蛋糕在他们手中被切成一块一块。跟班们没有分配权,只能从大佬们手中接过活计,相当于是在默默地给别人打工。可是如果不愿意做这种外包一样的事情,那不要说名了,就是实实在在的利也赚不到了。只能捡点儿残渣吃的中小型公司企业个人心中不可能没有怨愤。蛋那又怎么样呢?胳膊拧不过大腿。更何况他们在大腿的面前连手指都不算。
不想被变相地赶出南都,那就只能服从这里无形的规则。郭伟是订立这些无形规则的其中一人,过去几年自然是捞的盆满钵满。哪知眼下郭伟是一脚踢上了钢板。
——他的手下想要按照“老规矩”在距离南都不远的海市对同行施压,进而拿到新的政/府项目。哪知竞争对手里有家小公司竟然是个硬茬儿,非但没因为郭伟的大名而退步,反倒是一状告到了议会,说郭伟和他的公司与其合作伙伴长期进行围标串标,已经严重影响了行业秩序。
郭伟在打点上从不手软,他明白有舍才有得的道理。南都的官员大多和他称兄道弟,如同当年的闻敬一样,郭伟在官场上也很吃得开。
所以起初郭伟并没有太在意那硬茬儿告的一状,打了几个电话约了几位官场上的“朋友”吃饭喝酒打高尔夫看赛斗之后他已经吩咐手下等事情平息之后按照老规矩弄死那找茬儿的硬茬子。郭伟的老朋友们也确实没让他失望,言谈之间多有关照他让他放心的意思。
谁能想到就在事件要被抹消的时候,一个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