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白婉柔都得罪个遍,顿时被气得是口不择言,根本不顾什么父子亲情。
“实话告诉你这个小畜生!你就是一块儿随时都能被代替的磨刀石!你唯一的作用就是打磨这个家的继承人、这个家唯一的正统:白云!你以为你这些年的小动作是没人敢管是吧?你以为没有我们这些人的同意你那些小跟班敢跟着你瞎胡闹?你以为你真的做得天/衣无缝让老爷子看不出来、让夫人敢怒不敢言?你以为这个家里的人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各扫门前雪、等着看别人好戏?你这个小畜生连自己是这个家里唯一上蹿下跳的小丑让人看戏的都没发现!!你现在倒是好好看看!大家看的是谁的戏?!”
被生父打懵了的白忆萧猛然抬头,他难以置信地向大厅里以各位姨太太为首、一家子人站成一队的众人看去。淡漠淡然漠然冷漠,一群白家人不分男女都带着无情的表情。他们就像一座座雕塑,眼也不眨地站在那里看着白展鹏的激动白忆萧的狼狈,比起冷嘲热讽的带刺视线来,这种平静如水、看来是早已想见这一幕发生的目光更让白忆萧难以承受。
——原来他周围的人早就看出了他在做什么、他在想什么。他们放任着他变成一个嚣张跋扈纨绔、一个不知高低深浅的跳梁小丑,他们打从一开始就不在乎他这块磨刀石磨完刀以后还有什么用处,会不会因为家人的抛弃而崩溃。对于白家人来说,白忆萧就是一个废子,就是一个炮灰,就是一个用完即扔的垃圾。他白忆萧在白家人的眼里,从来就不算个东西。
“哈……”
白忆萧想笑,可他只笑了半声就再也笑不出来了。身体不好的白老爷子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虚眯起了老眼,略略抬手弯了弯手指。姨娘们接到白老爷子的示意,立刻有人开门让在屋外一直等着伺候的女佣进来推轮椅上的白老爷子去休息。林宜家则是与白老爷子同进同出,对女儿白婉柔道:“后面的事情交给你了。”
白婉柔点点头,待白老爷子、林宜家离开,女佣把门关上,这才一拍双手:“大家各回各位、各做各的事吧。”
“虽然我们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但别忘记我们都是白家的一份子,我们所有人都是一荣即荣、一损即损。大家也都知道云儿是什么样的柔软心肠……相信今后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大家帮衬云儿,云儿也会感谢大家的帮衬。”
“是!”
“是。”
“是、是!”
答“是”的声音此起彼伏,擅长溜须拍马的几个姨娘上前围住了白婉柔,一边赞美白云最是善良,一边感慨白家能有白云这么个善良聪明又纯粹的继承人实在是白家大幸。白婉柔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这些辈分上长她一辈,在白家的地位却低她不止一分的女人们的话。
几个手握白家实权大权,话不多白家庶子庶女则跟在白婉柔的身后亦步亦趋,显然是以白婉柔马首是瞻。包括白展鹏在内,所有人都对白忆萧视若无物地从他身边鱼贯而过。白忆萧一个人被留在偌大的厅堂之内,就连女佣女仆都没有一个人上来与他搭话——所有人都当他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