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上次那位须发花白的太医,看了伤势一叠声:“王爷福大命大王爷吉人自有天相”的没用话,替周絮查看伤口,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道:“伤口深则深,所幸这次剑上没毒。”周絮内心暗骂,老子怎会像贤王那个倒霉催的,命可大着哩。
太医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看老人家这段时间多次深夜来王府看病,周絮多封了几十两赏钱。
“小楼何德何能,让王爷为我挡这一剑。”小楼端着一碗墨汁儿似得药,舀一勺,吹得温了,才往周絮口里送。
药汁透心的苦,小楼喂几勺药,便往周絮嘴里送一颗蜜饯。
“小楼这话就太生分了,本王自然把你当自家……兄弟。”周絮做贼心虚,总觉得自家人这词多了层暧昧不明的意义,灵机一动便改了兄弟。
“小楼不敢,王爷何等尊贵,小楼只是服侍之人,怎受得住自家二字……”
周絮忙摆手打断小楼:“你再这样生分本王可真生气了。”说着脑中便蹦出一个“好法子”,继续说道:“要不这样,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小楼便与本王结为兄弟如何。”
“王爷,这万万不可,这不合礼数啊!“小楼慌忙跪下。
“小楼兄弟,你这么说话分明是骂我了。你我这样投缘,只要今后谁都不说出去,别人不知道就行了。人前本王还是唤你小楼,你还是唤我王爷,没人的时候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周絮觉得自己这个想法一万个好,他喜欢小楼,结为兄弟后即便亲昵些,于人于己也都说得过去。
“王爷,小楼只是您的一个……男宠罢了“说出男宠这个词,小楼的身子明显颤了颤。
周絮正色道:“小楼,本王命你今夜便与我结为兄弟,不得违抗。”装得到有那么七八分气派。
小楼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领命道:“是,小楼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一同到了佛堂中,周絮点着了香,拉着小楼一同跪下,拜了几拜,说道:“在下周……萧恒之,今日与……与……小楼……”转头道:“小楼兄弟,你的名字究竟是什么?”
小楼道:“我……我原名顾悦卿。”自从入了王府,再也没有人唤过这名字,悦卿,悦卿,许久没用,倒是很生疏得很了。
周絮对小楼笑道:“悦卿这名字倒是好听得很。”便又转过头去:“在下萧恒之,今日和顾悦卿兄弟义结金兰,此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得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我若有做了有违义气的事,天诛地灭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说着又磕下头去。
小楼也磕了头,道:“在下顾悦卿,和萧恒之……王爷结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得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若我不顾义气,天诛地灭,永世不得超生。“
两人拜了八拜,站起身来,不知怎的这形式感让周絮想起在扬州时看别人家里娶亲拜堂……只是不能说出他周絮大名这一点,感觉很不如意。
“从今以后你我就不能生分啦,已经是拜把子的兄弟,千万不能跟哥哥我客气。“小楼看起来至多十五六岁的模样,所以周絮自称哥哥。
“小楼心里自是明白的,王爷……大哥不把我当外人“
周絮看小楼和自己亲厚了些,甚是欢喜。
“小楼兄弟家里可曾还有什么亲人没有?”周絮听说过小楼是九岁那年被卖入王府的,至于谁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