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桑你放心罢,今晚我不会强要你做那事的——”
黎桑闻言身子颤了颤,依旧不言语。
周絮看黎桑的反应,心道:他果然不大想和我做那事的。于是继续道:“我周絮虽然够混蛋的,但也不至于如此禽兽,你昨晚被我弄伤了,今儿又勉强吃了辣椒,我怎么舍得再……再弄你?”
“……”
“阿桑,对不起,昨晚没控制好,现在还疼不疼?哦,对了——”周絮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檀木盒子,笑嘻嘻道:“今天我去巴丝玛店里给你捎的紫琼膏,止血消肿散瘀愈伤最好,重点是不含薄荷,没有刺激性,擦那处完全没问题——唔——”
周絮话还没说完,一阵酸麻,喉咙发不出声音,被黎桑点了哑穴,周絮垂下眉眼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静静地挨在黎桑身边,黎桑不睬他,自个儿擦干了腿端着桶倒水去了。
周絮对着黎桑的背影动了动嘴唇:娘——子——好——凶——!又自个儿咧开嘴笑起来,打从心底里喜滋滋的,浸了蜜一般。
待黎桑提着空桶回来时,看到周絮呈一个大字状躺在床上,笑笑摇摇头道:“你往里靠些,我没地方睡了。”
周絮不怀好意地笑笑,指了指自己手臂,示意让黎桑枕着他手臂睡。黎桑当然没这么容易让他得逞,伸出两指欲点他的肩贞穴,还好周絮眼疾手快,慌忙把手收了回去,安分地缩在床里侧,为黎桑空了一大片位置。
黎桑终于心满意足地躺了下去,周絮哪肯作罢,眼咕噜一转,身子一翻,整个人压在黎桑身上,这猝不及防的耍流氓让黎桑愣了愣,随即伸手又要去点他的穴道,周絮早已将脸埋在他脖子旁,嘴唇贴着黎桑的耳边,动了动嘴唇道:“阿桑。”虽然没有声音发出,又暖又湿的气体抚过耳边,黎桑身子微微一颤,心头莫名痒痒的。
感受到黎桑身子的微妙变化,周絮使坏般伸出舌尖舔了舔软软的耳珠子,蜻蜓点水,却乱了黎桑的呼吸节奏。
周絮抬起脸朝黎桑不怀好意的笑,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示意让他解了哑穴。黎桑的脸染了层旖旎的红,迎上周絮不怀好意的眼神暗暗别过脸去,淡淡道:“你话太多,吵。”
周絮又蹭了蹭他,不睬。啧啧啧,不给我解开是吧?嫌我油嘴滑舌是吧?就算不说话,我这张嘴也能让你服服帖帖……周絮半眯起眼意味不明地盯着黎桑瞧,心中盘算着坏主意。
感受到周絮莫名其妙的视线,黎桑犹豫了片刻转过头,双唇却被对方噙住,猝不及防,缱绻缠绵,酥麻感蔓延至全身。
唇齿交缠间理智早已节节退败,灼人的情*欲如潮水漫上心头,平日里那抹云淡风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酥入血淫入骨的意乱情迷,想要与眼前的人更深刻更紧密的联结。
感觉到怀中的人早已溃不成军,周絮依旧不怀好意地笑,动动嘴唇道:“我说过,今晚不弄你。“
怀中那人一僵,盯着周絮,眼中分明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却又被故作淡然的神情淹没。周絮依旧游刃有余地笑,指尖拂过黎桑热得烧起来的脸,贴着他耳边道:“但会让你舒服。“
黎桑的身子一哆嗦,周絮笑,果然,即使不发出声音,你还是听得懂我的话罢。
自己点燃的火,当然要负责到底,怎能不把我的阿桑伺候好呢?
袖子一挥,烛火闪了闪,灭了,帐外是漠北天边一轮新月似钩,风刮过,卷起白似雪的细沙,漫过天涯。
五年后,六月末的一天,天气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午后下了一场急雨,周絮黎桑二人进了一家酒楼避雨,挑了个临窗的座位,从窗外望去,一城的山水繁华尽收眼底。河港交错的街道,灰白雅致的屋舍酒肆,满街水灵娇艳的姑娘,正是菇州。
两人一路游山玩水吟赏风月,路过此地蓬蒿满地,鯸鮐正肥,黎桑久闻鯸鮐大名,正巧今日被阵雨困住,横竖也清闲无事,就招呼了小二来,问还有鯸鮐没有。
小二赔笑:“不巧得很,前面的一位客官也点了鯸鮐,本店只剩一条了,二位客官要不点些别的,本店招牌菜还有……“
这话似曾相识得很,周絮怔了怔,随即展颜一笑,过去那些恩恩怨怨,经过这许多年,千帆过尽,都是浮云罢,自己虽然还是这副贤王的皮囊,却早已做回了周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