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她用手背擦干了自己的眼泪,然后抱着那件衣服了站了起来。睍莼璩伤
“我想给我妈妈换件衣服,好吗?”她低下头,抓紧着手中的衣服……
医生对他们轻点了一下头,他们停下了手,然后都是走了出去。
这时病房里面就只有平安一个人了。
平安走了过去,她趴在了病床边,然后颤抖的揭开了盖在平素平脸上的白布,她走的很痛苦,病痛的折磨已经让她吃尽了苦头,或许护士说的对,死了,对她而言,真的是一种解脱。
“对不起,妈妈,我知道我让你受了很多苦,就因为我的不舍,”她握紧平素平已经冰主的手,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到了她的手背上。
“妈妈,这样就好了,你不会再疼了,”她将手放在平素平的脸上,轻轻的抚着,想要永远的记住这张脸。
“妈妈,你要的衣服,我帮你带来了,衣服是很新的,我知道你舍不得穿,是不是当初想要留给我的,可是我有衣服啊,你看,”她拉了拉自己身上的新衣服,“妈妈,我知道你穿上这件衣服一定很漂亮的,我的妈妈是世上最温柔,也是最好的妈妈了,”她笑了,可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的向下掉着。
她替平素平换好了衣服,然后替她梳着几乎没有的头发。
“妈妈,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活下去的,我知道你会在天上另一边看着我的。”她擦了擦眼泪,可是不管怎么擦都是擦的不干净,不管怎么做,她还是止不住眼泪。
但是,她是真的在笑的。
“妈妈,你看,我在笑呢,你安心的走吧,你的平安会一直一直平安的活下去的。”
她将平素平的手放好,然后替她盖好了身上的白布,直到要盖到她脸上时,她突然抬起脸,眼泪顺着下巴不断的向下掉着。她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轻轻抵在了母亲苍白瘦弱的额头上。
“妈妈,我爱你……”
“真的,很爱,很爱你……”
她闭上眼睛,将白布盖在了平素平的脸上……就这样长长久久的沉默,直到平素平被推走了,她还是呆在这个冰冷的病房里,她不由抱紧了自己的胳膊,然后走到了桌边,抱起了那个保温瓶。
她记的,当年,她在上学的时候,妈妈怕她舍不得吃饭,所以每天早早的起来,就会给她做很多很好吃的菜,然后装在这里面,够她一天吃,这保温瓶陪了好几年,她将保温瓶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一步一步的离开了这里。
她紧紧抱着怀中的保温瓶,这里给了她唯一的温度,也是给了她唯一可以走下去的力气。
她抬起脸,远处,一片残阳似血,暖红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她迎着夕阳,久久的沉默着……本来已经干枯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她在哭,又是无声无息的哭。
回到了她们住的那个小院子,远远的能闻到有人做饭的声音,还有孩子的吵闹,大人的训斥,她抱紧了怀里的保温瓶,木然的开门。
“平安,你怎么回来了,你妈还好吗?”这时李阿姨看到了她,连忙过来问着,“我做了饭,一会过来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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