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桐钻了这个空子。
封长陌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凌厉的眼刀似乎要将凤栖桐给活生生地刮了。
凤栖桐发扬粗神经的优良传统，毫不畏惧还相当嘚瑟地看着对方。
几秒钟后，封长陌慢慢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但立刻，他就有些后悔了——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不老实地在他身上不停扫射，从上而下，从下而上，含义非常深刻，看得他皮肤发烫。
因为察觉到有外人进来，封长陌只简单拿了条浴巾围住腰间。
此时他浑身赤裸，偏白的肌肤精致漂亮，水珠让它们更有光泽。
从锁骨落下的水滴，顺着胸口滑下，从腹部隐没在被遮盖住的地方，更加令人遐想翩翩。
封长陌臭着一张脸走进浴室，将浴袍穿在身上，能挡的地方都挡住了。
凤栖桐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再看了看封长陌干净的浴袍，开始估测抱一抱他的后果。
好吧，大概今天没力气折腾了。
凤栖桐失望地放弃了。
封长陌腾出浴室，直接放弃赶人的打算——牛皮糖一样的凤栖桐，他已经不是第一天认识了。
他既然进了这个屋子，就绝对赶不走。
雷昂似乎有些欠训练了，封长陌阴恻恻地想着。
血腥味儿扑鼻而来，封长陌顿了顿脚步，丢下一句“把自己洗干净。”
凤栖桐靠着门，调笑道：“里面呢？用不用洗干净？”
回答他的，是摔得震天响的卧室门。
“哈哈哈！”凤栖桐笑得直不起腰。
他真心觉得这家旅店的装修质量实在太好，被封长陌摔了这么多次都没有变成残枝败柳，也挺不容易的。
但能把封长陌的情绪逼到这种份儿上，这世界上除了他再也找不到另一个人了。
优越感腾然而生，凤栖桐将衣服脱下来，先在花洒下细致地清洗了身上的血迹和长发，等两遍过后，他终于觉得血腥味儿和泥土味儿从鼻腔里出去了。
接着，凤栖桐把自己扔到封长陌没有放掉水的浴池里。
“就算你想，我也奉陪不了了，唉，下手那么狠做什么。”
凤栖桐舒服地呻吟一声，躺在石枕上，轻轻哼着歌，闭上眼睛准备再泡十分钟。
生命的源头来自于海洋，暖暖的水给了凤栖桐无法言喻的安心感。
他盐汽水一片光怪陆离的场景，扭曲的面孔和淋漓的鲜血交相呼应，耳边还有笑声、哭声、喊叫声、咒骂声、诅咒声，融成一片。
像是上演一部真实的恐怖片。
但凤栖桐没有在意，毕竟当他们成为睡梦中的常态，时间久了，再可怕的噩梦也会习以为常。
封长陌手中持着一本书，靠在床头细细品读。
所谓细细品读，便是半个小时都没有翻页。
他深知这种不正常的状态从何而来，心情复杂地无法用言语形容。
纠结了足够长的时间，封长陌终于还是打开终端，敲醒了遥远帝星某个正做着和美人约会美梦的可怜虫。
“你他妈有病吧？看表了没？小心不举早泄@#￥%&*……”
一接通就是一顿破口大骂，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
封长陌沉着脸，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