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摩伦道：“去老地方。”
“是。”
车子在天空中转了一个圈，朝另一停方向笔直地驶去。
摩伦推开酒吧的门，刚一进去就见管事迎了上来。
“大人。”
管事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弯腰靠近摩伦，低声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给他汇报一遍。
“他每天都来？”摩伦有些惊讶。
他的视线穿过层层人群，轻易看到那个安静角落里背对着他的身影。
像是被什么给揪住了心脏，摩伦既愤怒、又不解，既无奈、又有种其名的窃喜。
“他说是您的朋友，我便没有拦着他。”管事说道。
那个吧台是摩伦专属的，他虽然喜欢在夜晚来吵闹的地方放松心情，却并不喜欢被人打扰。
摩伦淡声道：“我知道了，你不用管他。”
虽然明知自己应该转身离开，从此再也不和凤栖梧见面，但摩伦还是控制不住地穿越人群朝那个笔挺却孤寂的背影走去。
和摩伦只见过一次面、相处短短几个小时，可凤栖梧已经能够从脚步声中分辨出来者是谁了。
手中是一杯海藻绿的酒水，凤栖梧晃着杯子的手停了一下，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听说你在等我。”
摩伦坐在了凤栖梧身边的高脚凳上，一只手臂搭在吧台上，侧着身子看着他。
语气不亲不疏，毫无第一次见面时的亲切。
凤栖梧敲了敲台面，道：“八杯酒。”
调酒师朝摩伦勾了勾嘴唇，状似不经意地说：“你的朋友每天都在这里喝同样的酒，每次都八杯，不多不少刚刚好。”
那是第一次相遇时，摩伦请他喝过的八杯酒。
很快，台子上直直摆放了八杯色泽鲜亮各不相同的八杯酒，凤栖梧这才放下手中的空杯子，朝摩伦看去。
他的一双黑色凤眸，带着执着和天真，无比认真地说：“我请你喝酒。”
摩伦没有拒绝，眉宇间有些风流之色，微挑唇角，将他请凤栖梧喝得第一杯暗红色酒水拿了起来，放在唇抿一口。
酸甜辛辣混合在口中，顺着喉咙一咱热到肺腑。
“为什么请我喝酒？”摩伦眼眸深沉地看着对方。
凤栖梧的声音有些小：“我没有想要占你的便宜，第二天我醒过来你就找不到了，是你不给我请你的机会。”
这些话，一直过了足足三分钟才被摩伦翻译成他能听懂的意思。
摩伦感到不可思议，小心取证：“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原因？”
凤栖梧低落了一下，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说：“你生气了，把我拉进了黑名单，不愿和我继续做朋友。那天晚上我很高兴，所以一不小心就忽略了你也需要朋友同等的关怀……我第一次喝酒，第一次交朋友，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开心。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告诉我，但不要那样……”
他很伤心。
没错，那种感觉就是伤心，哪怕弟弟和别的男人生宝宝，他也没这么难受过——想了很久，凤栖梧才想明白，那是被抛弃的感觉。
摩伦彻底愣住了。
而将这一切听在耳中的调酒师却是捧腹大笑——
“哈哈哈，世界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可爱的美人？艾玛笑死我了！”
但摩伦却丝毫没觉得可笑，反而觉得五味陈杂，迎面扑来。
他已经做好被质疑被指责的准备了，可凤栖梧给他的答案，令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
和凤栖梧相比，摩伦觉得他是那么卑鄙龌龊的一个人。
他发现手中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