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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吝啬于转头一个微笑。他知道怎样定位自己才能免受干扰,正如在这里他一直把自己当作一个过客而非主人。

在光可照人的走道里,君落卿碰到了那位管家,说起来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管家虽然名为管家,但是只对老爷子一个人负责。

这栋别墅很大,老爷子平时并不和他们住在一起,只在闲暇时会过来看看,或是叫几个孩子到他那边去。别墅各处都设有通讯装置,若是没必要的话,那边根本就不会派人过来,更何况是在这栋别墅占有举足轻重地位的管家。

君落卿以为他只是路过而已,却不想他在他面前停下,微笑着说道:“小九少爷,老爷请您过去。”老人家的邀请他自然不能拒绝,何况也没必要拒绝,该发生的始终都会发生。

别墅分呈环形,前面是用来待客的大厅、卧房以及休闲室,中间是数个空中花园,种植着各种花卉,后面则是老爷子的私人空间。

管家带着君落卿走进空中花园,穿过花团锦簇,花香溢鼻的过道。其间,管家不时会询问一两个问题,不痛不痒,只是为了保证气氛不那么沉凝,也是为了让君落卿少些紧张。君落卿自是知道他的用意,乐得配合,管家问一句他答一句。

末了,管家叹一口气,说道:“希望你不要埋怨老爷一直对你不闻不问,他也是有苦衷的。”

“哦?什么苦衷?”君落卿适当地表示惊疑。

管家摸了摸他的额头,缓缓说道:“荣少爷父母早年死于战场,只留下荣少爷一个孩子待在这里,老爷虽然很想亲自照顾他,但迫于战事紧急有心无力,所以只将他交给一个信任的部下抚养。那时小少爷不过十岁,一直不肯接受父母身死的事实,对来照顾他的人拳打脚踢,恶语相向,那名属下无奈,只能对他放任自流。久而久之,荣少爷就变成了不务正业成日享乐的小混混。等老爷再有时间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老爷一时恨铁不成钢便对荣少爷的管教更为严格了。那时荣少爷不懂老爷的用心,以为他刻意如此,一时受不住就跑出去了,老爷气在心头就吩咐不去找他让他自己反省反省。等到一年后荣少爷回来时,老爷气消了便给他安排了一场婚事。至于那一年老爷并没有细究,只当荣少爷在外面受了苦,受了委屈,收了心就回来了,所以这些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小曾孙流落在外。直到不久前荣少爷无意中说出来他才知道你的存在,虽然老爷不说,但看得出来他对你有歉疚也希望你能原谅他这些年的过失。”

君落卿在心里嗤笑,真是漏洞百出的谎言,恐怕也只能用来骗骗小孩子了,不过表面还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是这样,难怪母亲总是很伤心。”

饶是管家这样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也有一瞬间的怔愣,他完全没料到君落卿会是这种反应,云淡风轻,好似事不关己。

但他没时间再问,因为目的地已经到了。这是一间狭小的内室,其实说小也不小,百来平米,只是里面的人多了些。这间内室是宇文融平时休憩的地方,倒是颇有些古风的韵味。

一架山水墨色屏风将小室与外间隔开,小几与桌椅都是用上好的木料精心雕刻而成,小几上放着拳头大小兽型的镂空铜炉,炉内升起缕缕青烟,让人闻着便觉神清气爽。墙角的珍宝阁里摆满了各种古董玩物,正中的墙壁上挂着一山水画,深浅相宜,气势磅礴,笔风凌厉,气蕴悠长。木窗外种植有几棵翠竹,细长的叶片随风摇摆,发出清脆的簌簌声。

几名老人坐在特制的竹椅上谈笑风生,很显然君落卿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在他们看着君落卿时,君落卿也在观察他们,第一个想到的词汇是气度不凡。都是和宇文融不相上下的年岁,却不会让人感觉到苍老,不可见的气势敛于内而慑于外。

坚毅,沉稳,果断,锐利隐藏在表象下,却只要留心观察就能发现,即使是这些人中唯一的女性也绝不会给人柔弱之感,那怕他们此刻就这样悠闲的坐在这里,君落卿也毫不怀疑明天他们就是统领万军的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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