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大哥振作,重得朝臣拥戴,再立几个功劳,何愁民心不向。”浔阳清开酒坛子,坐下说道,“如今朝中威望最高的是述国公,只要大哥能有他保驾护航,大事可成。”
阳湍何尝不知述国公的地位,领头上折子要废他太子之位的不正是述国公吗?他道:“谈何容易。”
“大哥如今这副模样当然不易。”浔阳搬了镜子过来,镜中的阳湍面色憔悴、胡须参差,“述国公家的六姑娘原本要定给庆国公家的彭四郎,现在亲事黄了,陈家必然急于给六姑娘另寻婆家,而且要比彭家门第更高,才能显得是陈家不稀罕彭家。”
比国公府门第更高的,也只有皇家了。
“你的意思大哥明白了。”阳湍涣散的眼神逐渐聚集,不肯认输就必须要有自己的党众。除了拉拢述国公外,阳湍另有计较。
第78章怨愤
慎王继位后,潜邸慎王府改为慎和宫。浔阳与唐近故地重游,慎和宫里有不少花木都是唐近悉心培植的,看见它们茁壮成长唐近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你可记得三年前你送了我一个面人?”浔阳拉着唐近到杏树下,那个月老面人已埋在这里许久了。
唐近又怎会忘记,他一直算着日子要与浔阳提这件事情。当初他们打赌若面人三年不坏,浔阳就答应他一个心愿。唐近找了花锄亲手将那方锦盒刨出来,浔阳想起那股酸馊味道,避开老远。唐近打开锦盒后面色一沉,立刻捂着鼻子盖上。
“这个面人早就坏了?”
浔阳掩着鼻子点头,看见唐近干呕的模样忍俊不禁。唐近苦笑,当初他轻易信了小贩的花言巧语,这算是教训了。好在月老面人虽坏了,他和浔阳已甜甜蜜蜜。
“你可还记得与我打过赌?”
“愿赌服输。”唐近知道能让她动用这坨三年前的面人的必然不是小事,想起方才那股味道,唐近又开始干呕。浔阳解下腰间香囊,覆在他鼻尖,栀子花的香气飘进肺腑。
“唐近,能不能帮帮我大皇兄?”太子若要再在朝中站稳脚步,唐近这个当朝宰相的辅助至关重要。
唐近顿了片刻,将香囊系回她腰间:“公主,我知道你与太子兄妹情深,但关系黎民,不可儿戏。”
“这怎么是儿戏。”浔阳不服,“我大皇兄文韬武略,为何你们非要将他拉下储君之位?”
“太子的确文韬武略,但大数多年战乱,百姓需要的是休养生息,而非开疆拓土。太子力主北伐,全然不顾万民福祉,要我如何拥护他?”唐近与阳湍一个主和一个主战,根本不可能站在同一阵营。他知道浔阳夹在当中不好受,所以一直希望能与浔阳退出朝堂。他道:“公主可知道当初我想用这面人换你答应什么?”
浔阳摇头,她猜不出三年前的唐近求的是什么。唐近道:“我想辞官,和你离开京城的是非纷扰,游戏山水之间,不问红尘。”
无忧无虑畅游山水的确是浔阳的梦想,但她从来都只是在梦里实现,并未真的想过要离开京城。浔阳亏欠地看着唐近,是她将他带到尔虞我诈的官场之中,她知道唐近并不喜欢这样的日子,一直是为了她而坚持。原本父亲御极,她心愿已成,但如今大哥与二哥又闹得厉害,她如何能置身事外。
“唐近,我不能走。”
这个答复唐近并不意外但仍感失望,他不怕朝廷内外的疾风骤雨,只担心浔阳又要为太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