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丝面简单点儿,这房子不经常住人,所以……”王秉磬抱歉的笑道,“凑合着吃吧!这是我外甥的房子,他在香港工作,两地来回跑。”这里虽然不常住人,但经常有人来打扫,所以干净,不管是小区还是房内各种设施也齐备。他今天放了秘书、司机大假,自己开车回来的,去超市一趟,买了些蔬菜和面条。
王秉磬会做饭,也是被逼的,当年上山下乡劳动改造,可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样样有人伺候。到了乡下可就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这厨艺就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好吃不好吃,起码不难吃。
方爸点点头,这里说话安全。
方默南知道王书记的外甥,他大姐的儿子尤志红,很有特色,60年代出生的人,名字里有着鲜明的时代特色,祖国山河一片红嘛!名字里面不管男女带红的特别多,卫红、英红、艳红。就像是五十年代出生的人,抗美、援朝,叫的特别多一样。
自从程世贵第一次云县见过王秉磬之后,随着他在内地加大投资的力度,那么搞好高层的官方的关系,不用说,在这个以关系大行其道的国度,势必搞好。
方默南听程世贵说过,王家虽然背景强大,但家教甚严,不许王家子弟经商,在改革开放初期,像这样老一辈**的家庭都严格自律,经济实力自然不是宽裕。
可那也比一般家庭的好,但是如果跟倒卖政府批文,紧俏物资的‘官倒’来说。利用家里的权利钻改革开放空子的衙内相比,那可就差了一大截了,经济上自然没他们宽裕。
财大气粗,财大气粗,这话虽然直白,但用在哪里都一样,大家都是凡人,也都喜欢攀比。
改革开放初期,就连他们这些大牌衙内都处在原始资本积累阶段,当然这是由于他们也在摸索阶段嘛!业务操作还不怎么熟练,最主要的是干起来偷偷摸摸的。
方默南曾经说过,有钱大家一起赚,尤志红和当时的叶四哥的情形有的一拼了。家里长辈怎么说,但挡不住小辈们儿希望提高生活质量的愿望。
程世贵还真捡到宝了,尤志红刚到香港,起初不显眼,然而在熟悉了金融的规则后,天赋就显现了,就像是鱼游大海一样。后来成立了自己的双鹰基金公司,两人可以说事香港金融界的双子星。
目前尤志红携带着大量的资金去祸害日本了,经过快速的原始积累阶段后,他也慢慢地开始朝实业发展,听程世贵说他在日本收购了看起来毫不起眼,却非常有潜力的科技公司新兴产业。
目前他们的主攻方向都在国外,这样家里的长辈就没得说了,比起在窝里横的,他们也是家里的骄傲。
王家有这个钱袋子,自然不会在钱财方面出错。然而高官因钱财落马,根本的原因只因站错队了。
在方默南看着电视胡思乱想的时候,方爸和王秉磬已经西里呼噜的吃完了一大碗肉丝面。
方爸把碗收拾了一下,端到厨房,“就放在水池里吧!明天钟点工洗吧!”王秉磬说道。
方爸的声音从厨房传来道,“就两个碗,快的很!”
“小丫头喜欢看历史剧。”王秉磬看着片子的结尾曲,笑着问道
“我喜欢看史书,这些历史剧尽管贴近历史,还是有些失真。”方默南笑着道。
“年轻人多读些书好!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灵透,数学使人精细,物理使人深沉,lun理使人庄重,逻辑修辞使人善辩。”王秉磬顿了一下道,“其实归结一句话:以史为鉴。还是咱们老祖宗的简练,且意境深远。”他语气里不无遗憾!现在一味的西化。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方爸洗完碗,擦干净手走了过来,端着功夫茶具,坐在沙发上,“书记,其实……”他吞吞吐吐的,这些事他真不知道怎么开口,可又不能不说。
“正平有话就直说,怎么没了一点儿爽利劲儿,这可不像以前的你。有啥不好开口的,需要我帮啥忙。”王秉磬从见到方爸时就觉得他有话想跟他说,所以今晚才带他来这里的,只是没想到小丫头也带来了。这倒是让他奇怪了,这有啥事,难道牵扯到小丫头!不过是个孩子,能有啥事。
方默南看方爸犹豫地样子,在看看王秉磬的面相,知道他是个靠得住的人,于是便道,“我来说吧!王书记出生权贵之家,父亲身居高位。眉秀而束,枝干端正,且兄弟和睦,眉毛青黑疏又长,兄弟姐妹个个强,但左眉毛上方有坑凹,您失去了一个兄弟。我说的可准!”
王秉磬听方默南说完,不动声色地看着她道,“你什么意思。”
方默南看了看他接着道,“日月角左太阴略有暗滞,您的父亲健康发生问题,应是有慢性的疾病,寿命不超过两年。”
话落,王秉磬双手紧握,指节泛白,镇定自若的脸色,终于崩塌了。他凌厉地眼神紧盯着他们父女两个,“你们到底想说什么?”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后,他可能无意中说过,他上面有个二哥,意外死亡了。那么他父亲的病,连家里的老太太都没有告诉,只有他和大哥知道。
从最初的慌乱,眨眼间恢复了心神,“我父亲的病?”
这等于变相承认了,“我只能尽力而为。”方默南真是佩服这些当官儿的,这份涵养,这泰山崩于顶则面不改色的功夫,真是非一般人能学的来。
“接下来,我说的才是重点。”言下之意,她刚才说的只是让他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气色有鬼神不侧之机,夺天地自然之气。您官灾近在眼前,官禄宫呈现黑色者,为官者,轻者,则降职、撤职、重者,则为囚禁。您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嗯!牵扯很广。”
“这是韩志谦告诉你们的。”王秉磬黑眸微闪,镇定自若地问道。韩志谦曾经隐晦的说过。
“不是,确切地说,是我告诉他的。”方默南淡笑道。自始至终,语气闲适,唇边挂着浅笑,眉眼宁静,气定神闲的样子。
“你想怎样?”王秉磬不动声色,好像事不关己的样子。
方爸这个时候,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泡起了功夫茶,淡淡地茶香让人神情为之一松。
“王书记,不是我想怎样?而是你们打算如何做?”方默南耸耸肩,这种事情像他们这类小人物,那真是炮灰的命,眼前的他能不能左右局势还的两说呢。
方默南话锋一转,“刚才看隋唐演义,王书记知道谢映登吧!”
王秉磬虽然不知道她的思想跳跃为何这么快,但还是顺着说道,“瓦岗五虎将之一。因善用银枪,神射无敌,号称神射将军。他早年与王伯当一起,为陕西少华山的绿林头领。裴元庆攻打瓦岗时,谢映登飞箭救下单雄信;后得军师徐茂公将令,谢映登与王伯当一起,在山马关计赚裴府家眷,裴元庆三父子得以顺利归瓦岗。李密用江山换美人,谢映登心灰意冷,归隐山林,出家为道。”他顿了一下接着道,“谢映登自幼聪明好学,诵读经文过目不忘,十四岁中秀才,后习武,精于弓箭,熟读兵书,十八岁时即文武兼备,远近闻名,人称“赛信陵””
方默南娓娓道来,“谢映登,号“神射将军”,名科,字映登。隋唐第一十三条好汉,长州人氏,善用银枪。文帝时,与王伯当、单雄信等为友。下江都攻黄土关时,遇叔父谢洪,得桑弓、桃箭,东方煌法术。攻东岭关时,打“铜旗阵”东阵。甘泉关之会时,途经高山,与谢洪修仙学道,受享清福。”
“无论正史还是演义,谢映登都是一位叫得响的英雄人物。尤其是演义中,人称“神射将军”的谢映登,雪白骏马,丈二银枪,羽箭雕弓,锦衣亮甲,“酷”到了极点,却又带着一丝超凡脱俗、洒脱不羁的隐逸气质。即便在两军交战的屠戮沙场,他那超然于生死之外、不沾任何血腥的“远程杀手”天赋,也可以让他将“杀人”变成一种暴力美学和一项行为艺术。可以说,在《说唐》一书中,唯一能与“冷面寒枪”俏罗成媲美人物。”方默南顿了一下接着道,“可是,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完全可以成长为“超人气偶像”的英雄,《说唐》却基本上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就在罗成挥洒自如,一杆银枪连挑四十二员大将落马,令天下英雄折服,成功夺得武状元的同时,谢映登却毅然地追随其叔父谢弘出家,成为一名遨游山林、清净无为的道士。”
“为什么?”方默南秀眉轻挑,淡淡地问道,“是他厌倦尘世、看破红尘吗?非也!否则他不会以济世救民为己任,断然起兵抗隋,更不会在出家以后当薛刚反唐的时候,又跑出来干涉凡尘俗世的事情。那么,是他虚有其名、实力有限吗?同样非也!且不说他在天下高手中的排名,单看他亲手指点出来的“拼命三郎”王伯当居然可以一箭射死第九条好汉魏文通,就足以否定这一推论。又或者,是其时已经没有英雄用武之地了吗?还是非也!看看他出家以后,天下间所发生的收尉迟、战洛阳、锁五龙、灭黑闼等等一系列战役,远远还没到马放南山的地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