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魏启红她们商量着在余长龙的腿好后,请方默南到香格里拉酒店摆上一桌,这些天的观察看样子得从长计议了,也许把方医生请到家里做客,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看看方默南在京这些日子竟然专门喜欢这些小店小摊子。吃个烧饼夹焦圈都能吃得笑眯了眼,不是陪同的贺军尧请不起,龙肝凤髓,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他们是想吃什么吃不到?而是人家方医生就好这个味儿。最终魏启红也只能将方默南如此喜欢小吃的怪癖,归结到一时新奇,年轻人应该对时髦的好奇,人家方医生对老旧的好奇,个人癖好!别看人家方医生治起病来,俨然沉着冷静,大家风范,到底才十五、六岁,偶尔性子跳脱些也不奇怪。
“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魏启红好奇地问道,以往可都是晚饭后才回来的。
方默南从房间里,抱出陶罐,“今儿提前抹膏药。”以往都是晚上涂抹的膏药,这一回改在了中午,从复查的情况来看余长龙恢复的不错。
“好!我先去洗手,妈你就别沾手了,我一个人也能行。”魏启红看着自家婆婆也起身,赶忙说道,“妈,小潜儿,还得您看着呢!”
“妈妈!有方阿姨。我乖乖。奶奶照看爸爸”小潜儿意思很明白,你们忙你们的我会很乖的。
“那麻烦你了。”魏启红说道。
“小潜儿很乖的。”方默南抱着他坐在沙发上。
魏启红婆媳两个,手洗干净,消完毒后,两人把余长龙先放平,然后向往日一样,把药膏涂抹到双腿。
“呵呵……方医生,这个……这个不是让我疼痛的药。”余长龙感觉到后,头皮发麻,脖颈发凉,又响起第一次用这种药膏的情景。
“呵呵……”诡异地笑容爬上了脸,那种无力的感觉又回来了,脚心处好像有羽毛在刷似的。
“爸爸在笑!”小潜儿乐呵呵地笑道。
方默南心里腹诽,他宁愿现在哭,也好过这样。
时间一分一秒中度过,对余长龙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啊!咬着的纱布团已经布满了血丝,五官扭曲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得魏启红和余老太太心里一抽一抽的。
屋子里亮堂堂的,可以很清晰地看见余长龙脸部任何的细微变化,说实话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尤其是爱他的亲人,看着他受苦,而无能为力。
所以方默南涂抹药膏都是放在晚上,因为晚上亮度不够,病人家属起码在心里上好过一些。其实病人的痛苦并没有减少,有时候看不清,对彼此担心对方的人来说都好。
余长龙现在的感觉是是如此的挠心挠肺的,双手握拳,骨节发白,实在想摆脱这种无力感,“啊!”余长龙一声惨叫,他的左腿毫无预兆地蹬了起来,紧接着右腿也蹬了起来,虽然只有一下,只是贴着病床细微的动了一下,就像是挠痒痒,摩擦似的。
却惊得魏启红和余老太太,激动地站了起来,“妈!”
“启红!”
“我没看错吧!”两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只能看着对方,彼此确认道。
“没有……”余长龙困难地说道,“我的腿好像是能动了。”这时候也忘了那种无力感,集中精神,只是弯曲了一下腿,虽然膝盖抬高的可能没有一个手指的高度,但魏启红和余老太太高兴抱在一起痛哭流涕。这可是他自己有意识曲起的而不是坐在轮椅上自然毫无意识的下垂的。
“妈妈、奶奶!”小潜儿被她们两个给吓的,五官挤在一起,一副要哭的模样。
“小潜儿,不哭,不哭!妈妈和奶奶是高兴的。”方默南赶紧哄道。
小潜儿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花,眼巴巴地看着妈妈和奶奶。
魏启红和余老太太松开对方,擦了把脸,看向小潜儿道,“儿子。”
“孙子!”
“妈妈、奶奶没事,我们是高兴的。”
“赶紧把药膏擦拭掉吧!不然我可怕余大哥腿好了,就该踹我了,不带这么折腾他的。”方默南笑着打趣道。
十多天来,方默南和余家已经非常的熟悉了,所以这称呼上也就由余先生,变成了余大哥了。
“哪能呢!瞧方医生说的。您可是他们父子的大恩人。”余老太太笑道。不过这手上的速度可真快的,和魏启红麻利的把药膏全部抹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