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儿听到动静忙跑过来做送客的架势。
曾小兰眼中有些不敢置信:“小姐不要只一味地善妒,还是想得长远些的好,这将军府的妾室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有个对自己构不成威胁的帮手固宠比不知跟底的要好多着呢1”
万儿再想不到曾小兰竟会说出如此没脸没皮的话来,不由生气地拉扯着她强行向外走去。曾小兰看二丫没有丝毫变软的迹象,便知自己再求也是徒劳,于是一把甩开万儿,自顾自地走了。
万儿小心地看了看二丫,劝道:“那人是疯魔了。说的那些个混账话,小姐不要往心里去。”
二丫气极反笑:“的确是疯魔了。自己总想着削尖了脑袋向上爬,便把别人也想得如此。”
知道曾小兰是来者不善,却万没想到竟是这么个乌龙。虽然曾小兰之前掩饰得极好,自己却还是能看到她眼中偶尔闪现的不屑,当时只当她出自高门大户看不起自己这个乡野丫头,如今看来她分明是早就当自己是个为了攀龙附凤寡廉少耻的女。
曾小兰的事不过是在平静的水面荡起的一点涟漪,二丫对家人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曾小兰来访,众人也不在意,二丫照旧过自己平淡的日。
本来芳姐儿参加完百花会后的第二日,便让人捎话给二丫:昨日太累了,休息一天,亲自来李宅看望二丫,并仔细讲百花会中的故事。
其实百花会就是个变相的相亲大会,否则群芳宴百花会也不会引得闺阁女趋之若鹜。故百花会后拜访刘府的夫人们也多了芳姐儿便抽不出时间来玩,如此过了近大半个月,待到刘大人到了京城任职,李母带二丫姐弟上门道贺,二丫和芳姐儿才得见面。
芳姐儿拉着二丫躲在自己的小院里准备好好诉一诉。两人其实只有一个月未见,然此时却发现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却让二人面貌神态都有很大的改变,似乎一夜间都长大懂事,成熟稳重的同时,也都懂得了忧伤哀愁。
芳姐儿叹息二丫错过了百花会,又险些错看了一桩亲事。等看到二丫并不以为然时,芳姐儿这才细细给二丫讲百花会中发生的一些趣事。
二丫虽没见过百花会倒是听过人讲过一些不外乎是男女都会拿自己得意的作品相互品评。不过,今日听芳姐儿一说,才知道这女作品先是拿群芳宴中的作品,先隐了女姓名,让人品评,如果中意的,那男便会拿了写有自己名字的纱花放在那里。男的则需现场作了,拿去女那边品评。等到此活动结束后,男女双方便会出了题目相互难为最终分别选出魁首。而大家也在这个过程中,甄选出心仪之人,等百花会后则是众家夫人相看媳妇女婿的忙碌日。
芳姐儿惋惜道:“因为你未去百花会,按百花会的规矩当日你我所绣的红梅图也不得摆出!”
二丫此时看着芳姐儿院中墙角的一株老梅,想起前几日里杨浩只是命人移植过来梅树,然他本人却没曾出面,心中有些怅然若失,叹了口气。
芳姐儿只当她惋惜自己绣的红梅图不得见天日,便笑道:“其实你也不用可惜等你成亲时,那红梅图是会做为贺礼,送到你夫家去的。”
“这么说,姐姐已经知道您的红梅图会花落谁家了!”二丫冲着芳姐儿眨眨眼:“这段时日贵府往来的夫人们可是不少呢,看是瞧准婆婆小姑了?”
芳姐儿脸上有些红,上前靠向二丫,轻笑道:“你先别笑我!我还得审你呢。”
二丫惊叫:“不得了!显见得已是找了撑腰的人,竟审起案来,莫非跟我那姐夫学的?”
“我不和你一般见识!谁让你是那百花会众人的救星呢!”芳姐儿笑道:“应该说咱们二人是那些人的救星。”
看到二丫皱眉不解,芳姐儿得意地笑道:“说,你与那个杨浩到底是怎么回事7这次可不许再打马虎眼。”
二丫端起茶来喝了口水,不在意地笑道:“怎么回事,难道还瞒得了姐姐,不过是前几年碰巧有过几面之缘,如今勉强是三丫的师傅!”
芳姐儿笑道:“你少在那里装正经的。那日百花会刚开始,他的小厮就跑来问你怎么不在。接着就听人讲杨浩退了场,可是让不少千金小姐们松了口气,也不再藏拙。”
“姐姐也未免听到风儿就是雨,他退场与我何干,说不定是他有要事呢,不过是赶巧罢了。”二丫垂下眼帘轻声说道,复又冷笑:“那些个小姐们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再怎么蛮横无理,也不敢上门强抢只要没个想攀附权贵的父母,拒亲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哪值当她们如此,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