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转眸一笑:“这么说先生的卦相是不准的了,或者说是报喜不报忧。”
许半仙大笑:“人家乐意听个好话,我为了糊口便多说些又何妨!除非是真正遭遇悲惨的,谁人不是有苦甜端看自己如何看待!自己的人生自己来承受,趋吉避铡也可以,却不能逆天改命。”
二丫笑道:“我明白了。先生既然知道京城贵人多,一品夫人也足够吸引人又何必扯出什么此女极贵来呢。
许半仙摇头叹道:“我当时只想招揽生意,哪想到口误,结果没几日就有人找上门来,幸好遇到李老爷,本来想着柳州城挣钱少,哪想到这京城事非多呢。”
正说着,李父回来了,看到女儿与许半仙在此说话,有些吃惊。许半仙迎上前笑道:“那日多亏了李老爷,今日是特来上门道谢的。只是身无长物,却好刚才送了二小姐一则好卦,也算未空手而来。”
二丫心道,虚虚实实地没句实在话,不过如果绵乡伯府真盯上了皇宫里的那位,想来杨浩倒是安全的了,也算是趋吉避凶了吧。
也算是他乡遇故知,此次做的都是柳州的家常小菜,许半仙只吃得心花怒放。
送客时,李父笑着劝道:“这京城可不比柳州城的百姓淳朴,先生做生意时还是小心些的好”
许半仙笑道:“我也算是咱们柳州城知名的人物了,这八面玲珑还是做得到的,放心吧,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李父目送许半仙离开后,回了后院,对老太太叹道:“这许先生不过是随口一说,可近来瞧着那府里就当了真。也不知是福是祸。”
老太太笑道:“这大齐朝开国时传李家出个皇后,如今一百多年已经过去,还没见个影呢,这玄化之事谁又说的准呢。人心不足啊,高官厚禄就那么!”
第二日,绵乡伯府迎来了大姑娘平原侯世妃李淑媛。
外面阳光温暖,春风煦煦。李淑媛却正趴在母亲怀中,向祖母哭诉:“别人都说我命好,成亲就是世夫人,却无人知道,成亲才一个月就将那个表妹正式记档纳为妾室,幸亏她显了怀,要不说不的得名媒正道地办场婚礼如今生下了庶长,只说身弱早产,需得正儿八经地过满月积福才行,怎么就早产了,敢是我这正室不容人害得吗?”
绵乡伯世夫人搂着自己当心肝一样养大的女儿,气得直发抖:“哪有这样的宠妾灭妻!当时就该一碗药下去”
绵乡伯夫人咳了一声:“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媛儿你也是有身的人,虽说做得稳了,可得时时注意着些。妾生的孩想大办满月酒,这平原侯也太欺人!这事儿就交给你父亲办,想那平原侯也是识实务的。不过,”她拍了拍孙女:“那孩早产的事,还是得给外人说一下的。”
李淑妍点头拭泪道:“我也就是这么说说罢了,这孩可不是早产了。”
世夫人看着女儿恨铁不成钢:“当日在家看你也是个有主意的,怎么竟让人逼到这幅田地。”
李淑妍委屈地说道:“当日,我也曾质问他,既然有了心上人,那便上门退了亲便是,何苦隐着瞒着的,既害了我也让你那心上人受了委曲。可是,他,他竟然说,说当日曾透了风给咱们府里,没想到府里竟为了平原侯的权富,仍是上赶的嫁女儿,为了权富当年都能休离结发之妻,今日又如何”
“够了!不要再说了。”绵乡伯夫人猛然喝道。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又温声劝道:“你们还年轻,等过几年生儿育女就好了。你总是诰封的世夫人,这是谁都替代不了的。”
李淑媛叹道:“我也知道,不过是那些世袭罔替的勋贵们看不上咱们罢了,若是咱们家的爵位再能向下传承几辈就好了。”
看到淑媛情绪平稳了,绵乡伯夫人便放母女去说体己话。然后带人来到书房找李伯爷。
“伯爷真打算为妍儿谋算那太妃之位?其实儿孙自有儿孙福,现在您和航儿两代伯爷,定可以为昆儿他们谋得好的前程,何况咱们家的产业也够几代人花用不尽的。再说其他没了爵位的人家也生活的很好,又何必走这条路呢,一个不好妍儿可就毁了,媛儿过得够苦的了,要是妍儿再”
“不用担心。此事我已有打算!”李伯爷笑道:“这几日可能就会见到成效。如果妍儿还似之前那般才思敏捷不识庶务,那么配给杨浩或者林震威都可行,可是以妍儿如今的聪明通达,若是嫁与一般人却是可惜了,不如搏一搏。”
“此时皇后娘娘正一心为杨浩说亲,未必有为大皇挑选的皇妃的心思。”
“会有人提醒娘娘的。”
绵乡伯夫人看到丈夫胸有成竹的样,也知他不碰南墙是不会回头的,也罢,权且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