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蠢’的表情看着萧子缪,“现在打的我们步步艰辛的是炽凤新编的大军吧?嗯,好像还有定南大军。”
萧子缪点头。
封夜寒满意的笑了笑,“这不就成了,我们跟对面说我们合作一块儿打过去救他们主子,他们就不打我们了,对面三十万大军呢,合作起来一路东进,想想就很爽啊。”
大臣们脑子还愿意转一转的,便顺着封夜寒的话想了想,纷纷点头,“臣附议!”
萧子缪瞪圆了眼看着这些大臣,最后又看了看舅舅,气急之下拂袖而去,却是一点阻止的话都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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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谷常年温润暖和,谷内四季都开着一种不知名的花,小小一朵,五瓣,纯白如雪,每当绽放的时候便大片大片的一起绽放,风吹过,宛如雪浪起伏,像是仙境一般。萧子钰便是在这里渡过了十几年,而这里,早先便是沉月和叶绯修一道发现的。
这种花在谷外从未见过,那时沉月与叶绯修分隔很久才重聚,见到此谷此花,便取名相思。
谷内高处的小木屋外,沉月一袭白衣懒散的靠在吊椅之上,青丝散在肩上,随着风起,丝丝缕缕飞舞起来,叶绯修静静的看着,手里端着一碗汤药,竟有几分不忍打扰。
倒是沉月先察觉叶绯修的存在,开口道,“该喝药了吗?怎么不过来?”
叶绯修上前附身为这人喂药,明明能够一下子喝掉,但是两人却都选择了这种黏糊的方式,一勺一勺的,苦味沾染的空气都变了味道。
叶绯修看着这人如画一样的轮廓,闻着这苦涩的药香,眼底便有几分湿意,此时难得庆幸这人看不见自己这般。“沉月,你是担心外面的情形吗?”
一碗汤药此时已经见了底,沉月点点头,“我怕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叶绯修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点,“怎么会,小钰那丫头是我亲手教出来的,肯定能成事的。”
沉月勾唇笑了笑,他的笑和他的人一般,淡淡的,“我知道,只是有些……害怕。”
叶绯修端着碗的手一抖,想了想放下碗,拿过梳子为沉月梳理长发,“怕什么?”
沉月感受着头发间轻柔的触感,抬手握着那人流连在自己发间的手,很认真的道,“我怕我死了,你该怎么办。”
叶绯修顿了顿,声音还是带着笑意,“别多想了,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是有无尽生命的人,就算怕,也应该是我怕。”
沉月将自己眼前覆盖的白布拿下,露出闭着的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看上去竟有几分脆弱。叶绯修用手盖着这人的眼,“别闹,我帮你系上。”说着就要拿着白布系回去,却被沉月挡开了,“我想在最后能再看看你。”
叶绯修开口,“以后会痊愈的。”这次,再如何强装,声音里也难免带了几分沙哑,与刻意的笑意交杂,听上去无比悲凉,明明无比肯定的说着话,却任谁听了都觉的这只是一种期望而已。
沉月也听出了叶绯修似乎是哭了,便不再执意要看看他。他只有一点点神力了,那点神力微弱到仅能让他恢复眼睛一瞬间而已,只能支撑他再看一眼叶绯修。可是哪怕不恢复眼睛,这点神力也不过只是能让他多苟延残喘几天。
神是永生的,沉月虽不是神,却有这样的能力,然而,终究还是肉体凡胎。不会衰老的身体,却更容易受伤。
沉月紧握着叶绯修的手,另一只手则摸着他的脸颊,描绘着他的轮廓,真的好想……再看你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