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门口,外间丫鬟奴仆早已躬身退了出去,只留下贴身伺候的,皆眼观鼻鼻观心,似是雕塑。
“父亲深夜前来,是子裳不孝害得父亲动怒,子裳给父亲赔罪。”看着怒眼圆瞪的楼芮,楼子裳不卑不亢的作揖鞠躬,继而笑道,“母亲,哥哥披露带寒而来,快快进屋喝些热茶,莫要伤了身体。”
三人都被他弄得一愣,楼芮呼哧呼哧直喘气,但那个看起来风光霁月的人,真的是他的儿子?
林夫人和楼子泽更是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这……当真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可怜虫?
楼子裳似是不察,眉眼一斜对奴仆道,“还不快扶着主子进来,感染风寒我定不饶你们,喜乐,上茶。”
喜乐回神,紧应两声,小腿肚都有些打颤,少爷这也忒厉害了些。
侍从们眉眼一转,楼芮贴身老奴道,“老爷,少爷说的有理,有话进屋暖暖和和的说,莫要伤了身子。”
楼芮皱眉看他一眼,甩甩袖子在上座坐下,“楼子裳!我楼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可对得起你娘亲?!酗酒买醉,你真是好大的本事!”
说完睨他一眼,嗤笑,“你恢复的倒是快,省得我叫大夫不成?”
“子裳,不是哥哥说你,不就是一幅画,你何必这么大气性。”楼子泽似无可奈何。
一幅画?楼子裳暗自笑一声,这可真会混淆视听,他也不恼,轻咳两声接过喜乐手中茶叶,亲自来泡,一动一移,行云流水,煞是好看,几人都暗自吃惊皱眉,楼子裳亲自为三人倒上轻笑,“不是什么好茶,暖暖身子。”
这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是自己儿子,即使他不待见,楼芮接过有些不耐,“堂堂相府嫡子,一幅画而已,怎么这般小家子气!”
这个儿子今日怎么变化如此之大?楼芮狐疑,但却没问出口。
楼子泽附和,“爹爹,我苦劝,可弟弟这性子您也知道,对画一向喜爱尊重,唉……”
“哥哥说得对,今日是子裳不是。”楼子裳玩味的看了楼子泽一眼,自己也抿了口茶,“画本就是娱乐休闲之作,子裳却是狭隘了。”
楼芮面色稍霁,只见楼子裳尴尬一笑,似是难堪似是羞恼,“只是……为裸身侍女画彩衣,让数位公子观看,不说子裳能力不足,之前实觉得是对墨画玷污,所以才会如此失态。”
他抬头看楼芮震惊起身,楼子泽和林夫人脸上血色尽褪似是毫无察觉,微微一笑,“但子裳现在只觉得自己之前实在是气量不足,父亲您总说兄弟手足,其情连血而法子于心,子裳若是为侍女绘彩衣能让哥哥一笑又有何妨?下次子裳定然不会再此番作态,让父亲哥哥介怀。”
楼子泽腿一软,咽咽口水不可置信的看向楼子裳,看鬼一样?他竟然……说了……
楼子裳眼眸微垂,楼子泽敢如此猖狂,也不过是一来仗着原主懦弱一向在楼芮面前战战兢兢,话少如哑,而楼子泽欺负惯了,他从未反抗过,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