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做王妃,人家看不上你似得。”
权枭失笑,容妃轻声道,“亏得他受得了你这性子,我不管你与他到底是真心好友,还是做了什么交易,但无论如何……枭儿,莫要徒增杀孽。”
容妃到底不放心,以权枭的性子,只怕是恨不得将整个青衣殿毁了。
“您想到哪儿去了。”权枭暗笑一声,自己娘子疼还来不及,“子裳极好相处,为人和善,儿子喜欢的紧,哪里舍得动他,即便他将来做了什么……”
“我顶多与他闹闹脾气,我再心狠手辣,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下不了杀手,母亲放心便是。”
“你呀!”容妃吁口气,片刻之后想想好笑道,“你倒是难得有个这般好友,可见平时没少逗人家,有时间……我见见可好。”
丑媳妇儿总要见公婆,何况子裳俊的很,权枭轻笑道,“有何不可,您定会喜欢他的。子裳为人心慈且孝顺,他母亲去得早,所以总是惦记着您,只是他面皮薄……不好意思,听说您喜欢牡丹图,前几日画了幅……竟是不敢送来,说是存着,以后见面了那见面礼定是丰厚的很。”
说到这个,权枭自己都禁不住呵呵低笑起来,想起来子裳那日模样可爱的紧,自己要帮他带还被说了一通。
容妃倒是没想到,有些惊讶,“难为他有心,也是个命苦的,和硕郡主去得早,以后……”
容妃到底没说下去,她再宫中多年,有些话说不如做,况且……楼子裳是祭司,如今皇上与青衣殿只差势不两立,如若枭儿继位,以后的事儿谁说得准呢……
她顿顿话锋一转道,“和珊郡主进京,枭儿,你是怎么想的?”
权枭缓缓起身,漫不经心道,“母妃呢?”
总是这样……容妃叹口气轻抚鬓间发丝起身泡了盏茉莉香茶,氤氲的清香让她舒心的闭闭眼道,“质子覃垣通敌叛国,西南王一家大义灭亲,虽说是得了不少奖赏,但……势力版图也缩小了不少,那庶子……”
容妃嗤笑一声,“不知是有什么通天本事,让西南王对他丝毫惩罚也无,还封了世子,西南王膝下儿子不少……只是近些年,可是无所出啊,当真是好本事。”
“但这些目前也不关我们的事,枭儿,西南势力我们就算不喜也要攥在自己手中,不到万不得已万不得交恶,联姻……是对你最有利的。”容妃转身笑看着他,“你也二十有五了,母妃在宫中孤独二十余载……该有个孙子陪我共享天伦。”
权枭垂眸不语,缓步上前轻轻揽住容妃肩膀轻轻按揉,“就算想要孙子也不该是西南王之后所出,母亲,西南早晚是要被削了的……说不得,有一日挥军而上也不是不可能,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那也是以后的事儿。”容妃面色有些冷,“枭儿,削藩那是登基之后的事,而登基之前……藩王对皇子绝对是助力,想必你比我清楚,若有一日,大军压境,上面那位岂能忽视?”
权枭有些头疼,容妃蓦然间红了眼眶,声音有些沙哑,“你且与我说说,你如今这个年龄,那个世家子不是三妻四妾,儿子满地跑,你呢,不说之前,你回来之后,对婚事一再推三阻四,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你是要气死我不成?”
女人的眼泪往往是最大的杀器,若是别人权枭不在意,偏偏这个人……是他的母亲,是那个遭遇设计强忍伤痛将他生下的女人,这个女人为了他在宫中吃苦受累,为了他苦了一辈子,但他……注定让这个女人伤心,权枭忘不了二十余年母亲垂泪书信,更忘不了五岁之前在宫中她为自己遭受的一切,但这些……亦不是他妥协的理由。
权枭一向巧舌如簧,能言善辩,此刻却是万千言语只汇聚成一句,“母亲……对不起。”
权枭多年从未对她说过道歉的话,容妃心头一酸,顿时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拿起帕子抹抹眼角,虽眼角微红却也是端庄的很,“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看上眼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