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走出厨房,把水桶放在了房檐下,就往正房走去。
青萝脚步迈了一下,最终还是收了回来,应张婶吩咐去给馒头出锅。
青果走进厅堂就听见隔壁屋子里传来喁喁低语声,并没有想象中那种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所以……
娶媳妇回来是做什么的?当然不是为了说出去好听,看起来好看!那是应该真正派上用场的!
她想到苏鹤亭俊朗的容貌,心头一片火热,假意进来伺候,一头撞了进去,却没料到竟看到那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姿态十分亲密。
青果非但没有立刻退出,反而心里更加有底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血气方刚的县太爷是有那方面的感情需求的,不能实现,也要尝点甜头。
可她不同!
青果对外宣称只有十四岁,其实已经年满十六了。
十六岁的大姑娘,已经完全可以生育。
因为苏鹤亭缠人,元宁现在只穿着单薄的里衣,虽然这个时节这样穿一点都不冷,但发落丫鬟就不合适了。
她瞪了苏鹤亭一眼,抱着衣裳进内室去换衣服。
苏鹤亭沉着脸,下了炕,亲自去把门帘挂起来。
青果听见动静赶忙转身,看到他的动作,抢上前来,“老爷,让奴婢来吧。”
苏鹤亭没吭声,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
他是真正经过血雨腥风的人,眼神的杀伤力非常大。青果瑟缩了一下,没敢上前。
苏鹤亭走出去,坐在中堂,抬起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多大了?”
青果心中涌起欢喜,小声说道:“身契上写的是十四岁,其实,已经十六了。”
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膛,小太太那平板身材实在是乏善可陈。
“什么出身?”苏鹤亭又问。
青果眼圈一红,“奴婢的爹是个秀才,只因父亲早亡,后母容不下我,说日子艰难没法过下去,这才把我卖了……奴婢,并非自甘堕落。”
元宁已经换好了衣服走出来,在苏鹤亭对面坐下,冷笑了一声,“看来你爹的棺材板压不住了?”
啊?
青果一呆,不明所以。
苏鹤亭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万万没想到,元宁还有这样促狭的一面。
元宁横了他一眼:你还小,都是你惹出来的烂桃花!
苏鹤亭摸了摸鼻子,原本打算自己出手打发了这个不知所谓的丫头,但还是让她来吧。
元宁冷笑道:“你爹是个秀才,你自幼耳濡目染,只怕礼义廉耻也是懂得的。这些不会跟随身份变化而消散。
“你如今身在奴籍,就该安守本分,这般……你父亲若是地下有知,定然会跳出来好好给你一番教训!”
青果满面通红,却是满心不服,谁又比谁高贵多少呢?谁不知道太太出身更为贫困?方才还和老爷搂搂抱抱,这可是大天白日!这才叫做不知羞耻!
她脚步微微挪动,脚尖迈向了苏鹤亭,看那样子,似乎大有可能扑过去请求苏鹤亭怜香惜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