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瞬间传来剧痛,养尊处优长大的青年哪里受过这等苦,但他敢怒不敢言,艰难闷喘后忙应道:“听见了!别…请别再攻击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幻境是谁做的?”
“是我…还有另一个同级的朋友。”
琉尔皱眉,“谁的主意?”
没成想竟还有漏网之鱼。
“他!”
“故意的?你们认识那个小姐?”
青年猛然眨眼,声线直颤抖:“我…我们…只是想开个小玩笑,没想要对她怎么样,真的,每个新生多少都会遇到这种恶作剧的,她应该心里有应对才是。”
对于他欺瞒的托词,琉尔了若指掌,只随意瞥望他一眼又道:“别耍花招,谁让你说这个了。我最后问一遍,你们认不认识她?”
那青年咽了咽口水,眼球往四处悬挂的帮会标识转,愈加清晰地意识到眼前的悍匪不好惹,于是吞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从蒙面男人不动声色地把他打晕绑走开始,他就不该奢望能在这人眼皮子底下卖弄聪明。
他一口咬定:“不认识。”
琉尔的鞋跟在甲板上笃笃响了许久。
他熟稔轻巧地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恍若那是毫无危险可言的玩具,分明尖锐的刀光在青年因恐惧而缩小的瞳孔里不断闪动。
面罩遮挡下,青年只能看见他的眉眼舒展开来,似有笑意溢出,于是暗吁了一口长气。
正当他以为终于得到解脱,谁知琉尔竟开口道:“既然你情愿吃苦头,那就享受个够吧。”
他又侧过脸,疾声道:“奥丁!扬帆!”
青年望向舱室门口迅速放下的帘子,那里匆忙的脚步声渐远,听到旗帆被风鼓动后,不可置信地挣扎起来,“你要带我去哪儿?!”
琉尔拿来一把伸缩望远镜,食指与拇指搭成一个圆圈比在眼前,散漫道:“你知道莎夫勒曼岛又叫什么岛吗?”
他的瞳仁里染上亢奋,自答道:“鲨鱼岛。”
青年蠕动着被束缚的身子,满面惊恐。
琉尔见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竟无比爽朗地笑了两声,“哟,准备说真话了?”
琉尔额角上的伤口复裂开,血液的温度在眼窝发热,洒照的阳光下,他阴沉沉的面孔竟带有莫名的神圣感,“可是我不想听了。”
这景象落在青年眼里,只觉得害怕,好似身在异地,又好似通往地狱,他看身前的琉尔更觉上宛如被恶灵附身般,令他浑身发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