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固然是张口结舌，无话可说，
偏偏夏小瑜还揶揄地看着他，含笑问：“贤明的宰相大人，请问您对我们的造纸术有什么感想？我们有哪些地方是从万流城偷学的？”
夏小瑜这还算是给他留了点颜面，没有咄咄逼人地跟他较真呢。
罗德不愧是一城宰相，城府过人。
他只是愣了愣，便立刻面色如常地耸耸肩说：“没错，这次是我输了。我愿赌服输，之前那两箱金子算是赔礼。”
夏小瑜脸上笑着，心里却提起了警惕。
不愧是万流城第一代城主麾下的贤相，这气度确实不凡。
两箱金子，说舍就舍，连眼都不眨，说明他有更大的目的。
罗德眼珠转了转：“不过，你们的这种造纸术是否可以允许我万流城派人前来学习，将这文明的曙光带回万流城，让更多的人沐浴在文明的光芒之下？”
这话说得好听，但是夏小瑜也不是听两句好话就飘飘然的人。
他回应说：“我们对于想要学习造纸术的朋友从不拒之门外，但是……宰相大人，您想用什么来交换这门技术呢？”
没等罗德开口，夏小瑜又接着说：“如果万流城要开始生产纸张，那么商家就要接受纸业联盟的约束。纸张的质量、大小、售价、产量等等，都要在纸业联盟的督导之下进行，不可以擅自做主……”
罗德皱起眉头：“那我们万流城的造纸业岂不是完全被你们给卡在手里了？”
夏小瑜摊摊手说：“这是当然的呀！一项新的技术，我和白方城的诸君研发出来，不知道花了多少资金、人手和精力。我们可不是做慈善的，组建纸业联盟自然也是更多倾向于这些一开始就投钱投人支持我们研发的，卓有见识的那些朋友。
这就是先来后到，很好理解，对不对？”
罗德难以接受：“那我们买你们的造纸术回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夏小瑜奇怪地歪了歪脑袋：“咦？买回去，你们就可以造纸了呀。虽然我们纸业联盟会更多地对老会员有一定的倾向性，但是不会拦着你，不让你造纸啊。或者说……你们是拿着造纸术，想做什么呢？”
不想受到控制，想要自由，想要摆脱约束……
这样的想法，无外乎是想要捏着造纸术反过来对造纸联盟发起致命一击的吧。
夏小瑜盯着罗德，双眼眯了起来。
罗德心里抖了抖，脸上却是面无表情地说：“我们不过是希望既然花了钱买造纸术，那么就该让我们自由使用，而不是给自己嘴上套上笼头，被你们纸业联盟卡着脖子。”
他毫不退缩地迎着夏小瑜的目光看过去：“难道你就觉得，只有你们能搞得出来这样的造纸术，我们就一定搞不出来吗？”
夏小瑜有些意外。
他以为看到实际的造纸工坊，罗德会屈服于现实。
没想到罗德居然是死鸭子嘴硬，无论如何都不肯退让。
夏小瑜同样不会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