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切几乎要不可收拾之时,一阵急遽的电话铃声迥汤在幽静房间里,惊醒了丁翊,把他从放纵的邀缘拉回现实,也破解了爱神下的蛊惑。
挣扎了许久之后,他才接起床边的电话。
“喂?”“总经理,很抱歉这时候打搅您。”来电的是他的机要秘书沈嘉雄。
“沈秘书?有事吗?”丁翊皱了皱眉。他的秘书这时候打电话来会有什么事?“最近总经理都没来上班,董事长要我通知您,他要您明天抽空回老家一趟。”他父亲找他?真难得。自从他接掌金麒麟之后,他父亲就很少管他了。
“还有呢?”他知道秘书打电话来不会只是为了这个原因。
“另外,最近有人一直在干扰我们与长河公司的合并计画,还不时利用商业蟑螂破坏我们的信誉。听说我们旗下子公司陆续接到恐吓电话,连方氏建设、林氏财团,以及武氏船运也都受到相同的困扰。”这才是重点。
“会是刘伯伟搞的鬼吗?”他皱了皱眉。他会有这么大的胆同时挑五大家族?“还没查出是谁,不过已经將刘家父子列为嫌疑犯。”“嗯。”“我们该如何行动?”“先别轻举妄动,明天早上等我的命令。”丁翊早就完全清醒了。虽然他对刘伯伟已经“感冒”很久了,但这一次他不相信那个有勇无谋的老头有种干出这件事。
币断电话,他回头有俞晓净,她已经沉沉入睡,彷佛刚刚没发生任何事似的,光裸着身体,被子下的胸线还清晰可见,但她丝毫不以为意,早被酒神带入太虚梦境之中了。
他轻柔地帮她换上睡衣,坐在床边怔怔地盯着她的睡容,突然低笑出声,他和她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呢?认识不到半个月,要说是爱情未免太过牵强,但若说是男女之间的激情,又似乎比单纯的身体吸引多了那么一点点无法解释的悸动。
在兰桂坊初见她时,他根本没想到她有一天会跟他有关联,那时,若不是为了张马文,他或许连看都不会多有她一眼。
然而,为何他会对称不上是美女的她动心呢?比她漂亮娇艳的女人,他随手往身边抓都是一大把,他是中了什么邪才会对她另眼相看?在推测下去,一定会弄出个可笑的结论。他不希望太早知道答案,因此,也不太想去深究这两天来的醋劲因何而起。只要送走她,一切就回到原点,她回台北当她的上班族,他则继续过他的日子,两人再也不会有交集,这对他们来说是最正确与安全的决定。
安全吗?没错,丁翊发砚,他若再和晓净相处下去,那才真的危险。
?翌日,晓净一早醒来,不知道昨晚自己是什么时候爬上了床,与五行麒麟喝酒喝到最后,她一点也记不起后来的事,不过,她和丁翊被当成炮灰猛轰的尴尬情形她依然记忆犹新。
幸好她今天要离开香港了,否则她与丁翊之间又要被那四个看好戏的人绘声绘影得不可收拾。
其实,会认识这五个男人还真的是件奇妙的事。
晓净梳洗完毕之后,把衣服收抬好,拎起新买的小皮箱,打开了房门,临出门前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印象所及,在她的生命中不曾有男人驻足过,连起码的男的朋友都找不出一个,然而一趟香港之行,竟然同时迸出五个帅哥来,还紧紧缠绕着她,不让她有喘息的机会。
你不知道一下子给一个一个一辈子没吃过荤的人太多上选美肉是会噎死人的?她往上瞪了老天爷一眼,心有余而力不足地心里埋怨着。就算要补偿她孤寡的二十八年,也不用突然送上五个帅哥来撑死她啊?更何况这五个男人部是只能养眼,无福消受的对象,这不是一种更残醋的折磨吗?她又哀叹了一口气。
尤其在后来的几天中,她阴错阳差地住进丁翊家之后,两人之间变得暧昧了些。她发现每当面对丁翊时,血管中的血液都会自动改变流速,害待她的心脏差点负荷不了,如果再加上前天的那个吻天!她一手捂着嘴,耳根子又开始发烧。
如果七天能让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那人类活那么久到底要干什么?对于爱情,她还有一大堆的问题待解。
#x5c3d#x7ba1她终于明白心底騒动的缘由是为了什么,她依然不敢去细想。像丁翊那种男人,只会与女人逢场作戏,绝不会认真,而且他对女人长相的要求一定非常的高,绝不是她这种得靠化妆才能看的女人能够挑起动心的,他之所以会吻她,无非是想换换口味而已。
这份认知来自于她的自卑和对环境的实际,她一向不是个好幻想的人。
算了。她关上了门.也关上了心中不知何时开敞的一扇窗,又把自己锁进原有的象牙塔里。
“你准备好了?”丁翊不知何时出已起床,而且服装整齐,正站在她身后。
“是的。”晓净愣了一下,才恢复微笑道!案如果你忙的话,不用送我,替我叫辆车就可以。”她不想太麻烦他,也想早点脱离他无形的魅力。
“不,正好顺路,我送你去机场。”他的眼神在她脸上定了许久,才转过身下楼。
她显然不记得昨夜的温存和拥吻了,这样也好,就让他们之间全无牵绊的道别。
晓净没再多说,上了他的车,一且盯着窗外的景物。
丁翊一路上异常地安静,两眼直视前方,漠然的侧脸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昨天我没有给你添麻烦吧?”她试着缓和僵冷的气氛。
“你说呢?”只差没要了她!丁翊想起她玲珑的曲线和饱满的**,心神又险些错乱。她如果知道他看过她的身子,恐怕会尖叫吧?凭他对她的了解,她一定会受不了。
“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从没像昨天那样不要命地喝酒,到现在头还胀胀的,下次再也不敢这么纵容自己了。”她不好意思地别开了头。
“你没什么酒量。”丁翊用眼尾瞄她一眼,扬起了嘴角。她醉醺醺的模样其实满可爱的。
“是啊!所以通常只敢喝鸡尾酒。”她轻笑一声,兰桂坊的巧遇又浮上脑海。
“有些鸡尾酒也满烈的,你以后可别傻傻地又乱喝。”丁翊话一出口就发觉自已失言了。
这句听起来有点关心的话让两人微微一愣。
晓净的心又怦怦地不规则狂跳,完全控制不住。
“我我很抱歉麒麟玉玺的事没帮上你们的忙”慌乱中,她随口找着话题。
这不是个该心动的时刻。
“别在意,我们会有办法找到玉玺的。”丁翊迅速地回答。
说完,两人再度陷入沉默。
到了机场,晓净原以为他会立即离去,没想到他又停好车,陪着她走进机场大厅,到航空公司的柜台前划位,确定了班次,才带着她到休息区候机。
终究要离开香港了!晓净刻意四顾来往的人群,暗暗收拾心中纷纷四窜的离愁。
“那不送了。”在这种时候,丁翊忽然觉得词穷,连心头那份沉重也无法释放。
“谢谢你的帮忙,再见了。”晓净强颜欢笑,努力挤出一点点回家的兴奋之情。
丁翊又看了她一眼,点点,戴上墨镜离开。
为什么他会想留下她?他边走边纳闷着,比她美丽的女人多得是,问题是,她们都不曾引发他深埋的感情。
不该有的难舍竟然撼动着他的心,他再不走难保不会做出夸张的举动。丁翊头也不回地大步跨出机场,也將这份短暂的情缘全部抛诸脑后。
接下来,他要开始忙找寻麒麟玉玺的事了。
晓净看着他高佻的背影消失无踪,一颗鼓汤的心并未因此而平息,为了抹去心中的酸涩,她急急忙忙地走到餐饮部买早餐,想藉着吃东西来忘却兴起的寂寞。
你疯啦,还真以为这场艳遇会有结果?她啃着三明治,直骂自已的愚蠢。
并非每只麻雀都能变成凤凰,以她的条件,只适合找一个与她有相同背景的平凡男子,努力、上进、知足,为事业与家庭打拚,就像她一样。至于香港商界的富绅丁翊,对她而言永远是可望不可及的。
如同嚼蜡地吃完早餐,她看了看表,时间快到了,她得赶紧验证口排队,准备登机。
香港是个国际都市,在她四周各色人种都有,操着不同的语言,她对耳旁的嗡嗡谈天声几乎不曾留意,但是,就在快轮到她验证时,她突然听见背后两个说着中文的家伙似乎在闲聊住宿的问题。
“你真的去住大饭店?哇,那人贵了!我可负担不起。”其中一人咋舌地道。
“不然要去住哪里?既然出门就要住好一点的才行,难得享受一次嘛!惫另一个人持不同的观念。
“可是你若是省点住宿费用,就可以买更多的东西了。”“我对香港又不熟,那种便宜的旅馆又怕不乾净。”“不会啊!我住的重庆招待所既便宜又乾净。很多自助旅行者都知道,在尖沙咀的重庆大度里有很多廉价的旅舍,尤其是重庆招待所”那两人后来说什么,晓净已没有听进去了,同为“重庆招待所”五个字非常诡异地在她脑中引发某种刺激,她确信她曾经在哪里听人提过过个名称。
在哪里呢?到底在哪里呢?“小姐,证件。”验证口的人向她索取证件。
晓净猛地抬头,脑中的杂讯顿时消除,霍然间,她想起是谁对她提起“重庆招待所”了。
是张马文!
那个將她卷进所有是非之中的罪魁祸首。
他提到重庆招待所,叫她可以去拿这一定和丁翊他们急着要找的麒麟玉玺有关。
“小姐?”验证人员见她杵在原地,又催促了她一声。
等等!她不能就这么走掉,丁翊他们为了玉玺已经束手无策了,她应该帮他们这个忙。
晓净马上將手中的证件塞回皮包,不理会左右投来的诧异眼光,转身冲出队伍,直奔机场大厅的大门。
就算别人认为她是找藉口留下来接近丁翊都无所谓了,首在他是第一个让她动心的男人份上,她一定要告诉丁翊这件事。
她百分之百肯定,他要的麒麟玉玺就在重庆招待所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