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以为老虎屁股摸不得,认为那花猫屁股就能摸得?其实,那是大错特错,但凡认识猫儿的人,下至刚会哑哑学语,上至年老哇哇掉牙,都会告诉你一个道理:猫儿是老虎的师傅,所以,那屁股,更是摸不得啊!
由此可见猫儿在‘花蒲村’左邻右舍心中竟比那山大王老虎还威风呢。
话说猫儿的大小战役,那可真是数不清、道不明,怕是写‘正’字做记录,那也得用上一山坡黄土,还得是写了擦、抹了写。
不过,这也不能怪猫儿嚣张,谁让她初战就挑战了极限,且大获全胜,直接导致了她日后的狂傲之举。
如果,我们说如果,如果猫儿首战即以失败告终,那么,猫儿也不至于在小小的心思下,就埋藏一个不为人晓的认知,那就是:我很厉害啊!
看,这就是自我膨胀原理。
也许没有人相信,猫儿最先学会的,不是走路,而是小跑;最先出口的咿呀之语,不是爹爹、娘亲,而是‘打!’。
对于这样的第一次战役,岂有不胜之理?
事实情况是,在猫儿没有发威前,全村五百来口都是非常喜欢往花四娘家跑的,不但因为花四娘烧得一口好酒,更是因为那个粉雕玉砌的小奶娃,实在嫩嫩地招人喜爱,尤其是那双猫眼眸子,圆滚滚别提有多可爱。任谁都想捏上两把小脸蛋,稀罕一下。
于是,隔壁邻居抱儿子花耗来玩,大人们东家常西家短的闲扯着,一个刚刚三岁的小男娃花耗和一个还没有学会说话的小奶娃猫儿便放在大炕上,彼此眨着清透的眸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好奇地打量着彼此的水嫩小脸蛋。
两个小家伙,在相互的打量中,并没有什么危险的意识,便亲昵的靠近了几分。
花耗盯着猫儿那猫样的小脸蛋,更是欢喜得不得了,不时的伸出小嫩手,扯上一扯,点了一点,掐上一掐,见猫儿不哭不闹,更是找到新玩物般有持无恐。
花耗望着猫儿那璀璨异常的猫眼,越看越喜欢,便起了小小的占有心思,想将那亮晶晶的宝贝拿到手中玩耍。于是,便伸出嫩嫩的小手,亮着锋利的小指甲,非常执着地抓向猫儿的灵动大眼!
吃疼的猫儿摇晃着小脑袋,下意识的闪躲着疼痛。
而花耗却是直要将那璀璨的琉璃珠子挖出来,放到兜兜里,留做自己的宝贝。
大人们仍旧大口喝酒,扯着嗓门吆喝着已经被吐沫湮烂的村里事儿,没有人发现大炕上已经上演起这硝烟弥漫的血腥大战。
而小孩子的事,真得让人琢磨不透,即使猫儿疼痛,却也不肯哭叫一声,只是拼命地躲着,时不时伸出爪子,张着小嘴,无力而愤怒地回击着。
花耗利用猫儿只会爬、不会跑的劣势,打一下就跑,掐一下就跑,踢一下就跑,惹得猫儿火光正茂,急红了猫眼,却倔强地伸着爪子,努力做着防卫。
在这样龙虎相斗的数个回合里,猫儿已经被抓画了小脸,气愤异常的小家伙,将眼睛瞪得雪亮,终是在小男娃再次攻击跑路后,晃动着小身子,举着小拳头,迈着不稳的小步伐,抬提软软的小腿,拼劲全身力气地追了上去,口中还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打!”
花耗不知道猫儿会说话、会小跑,一时间,竟被猫儿扑倒,两个肉乎乎的小家伙跌落在一起。
猫儿那一声打,绝对惊动了大人的听觉,便看见猫儿趴在小男娃的身上,小手用劲全力地掐在男娃的脸颊两侧,咧着口水泛滥的晶莹小嘴,滴落晶莹的口水在小男娃的嘴里,算得上一个人的吻痕?
花耗被掐得大哭起来,那声音,绝对洪亮!
花爹、花四娘忙将两个小家伙抱开,但见猫儿鼓着红彤彤的小脸蛋,举着小拳头,仍旧勇猛地往上扑,而被打的花耗则是扯着嗓子一顿哭嚎,怕是被掐得不轻。
至从那次战役之后,猫儿又和花耗干了几次架,仿佛八辈子的仇家般,见了面就打,打不过就挠,挠不过就掐,掐不过就咬,咬不过就啃,将整套无赖拳法发扬得淋漓尽致。而且,花四娘花爹越发的觉得,猫儿好像天神力,那小胳膊轮起来,捶得人那叫个疼!
不过,小孩的事儿大人们永远说不准其中道道几个九,也不晓得什么时候,猫儿和花耗就不打了,而且还领着‘花蒲村’的小不点们一起满山的疯。
这些小不点中,有花三娘家的花小篱,她总是随着猫儿一起跑,却总跑不快,跌倒了,还爱哭鼻子。猫儿不是很喜欢她,但花四娘说,小篱是猫儿的妹妹,要照顾的。所以,猫儿不允许别人欺负小篱,不然,拳头伺候!
而让猫儿和小篱亲近一分的原因呢,还是小篱名字的由来,听花爹说,也是小篱爹天一亮出门抹摸名,只看见了一排篱笆,所以取名为小篱。
小篱有个弟弟,叫花锄,是个虎头虎脑的奶娃,经常要小篱抱着哄着,要不就哭得哇哇洪亮。
花锄的名字不用说,自然是花老爹摸到了锄头后取得好名字!
要说花耗名字的由来,那更是啼笑皆非,其母在快生产时,被突然蹿出的耗子吓了一跳,那羊水一破,肚子里的娃儿就滑了出来,因为取名为花耗。幸好当时花耗娘没被屎壳郎吓到,不然花耗今天也一准儿是个外国名字:花家屎壳郎。
‘花蒲村’是个朴质得村子,但也不知道能追溯到哪个祖先身上,却都遗传了一身不错的皮囊,即使是做了一辈子庄家活的粗壮汉子,也是又几分挺拔模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