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我不想看书我要看你(1 / 1)

陆长安翻了页书,抬手打了个哈欠。

太困了。

这书他是一页都看不进去。

但老婆说了,要是今天不把这篇《劝学》记下来,晚上就不跟他睡。

陆长安只能强打起精神,继续跟满篇的文字作斗争。

然而,还没看完半列字,陆长安就又打了声哈欠,困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不行了。

他真的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陆长安抹了把脸,狗狗祟祟地往窗外看。

老婆正在院子里练剑。

如今刚开了春,天气还没有多暖和。

但老婆就穿了身单衣也不见冷,热汗打湿了衣裳,雪白的单衣紧贴在身上,里面的肌肉轮廓趁机透了出来,勾人得很。

陆长安咽了下喉咙,好想现在就扒了老婆衣服日一顿。

长剑破空声充斥耳边,树上的花苞被剑气扫得纷纷洒落,老婆在缤纷落花中帅得惊心动魄。

“铮——”

锋利的剑尖突然刺到眼前,沉迷于老婆美色的陆长安猛然醒过神来。他瞪圆了眼睛,就像只受了惊的仓鼠。

执剑青年原本想让陆长安吃点教训,可看他这般模样,青年哪儿还硬得下心,只能认命收回长剑,没好气地道:“让你温书习字,你尽知道偷懒!”

陆长安心虚,欲盖弥彰地摊开书本,弱弱地道:“看书哪儿有看你练剑有意思?”

青年一怔,小麦色的脸颊上浮起两抹薄红。他一跃翻窗跳进屋来,长剑合鞘往桌上一拍,“你就这么没出息!”

陆长安委屈,“我本来就没出息,都跟你说了我一看书就头疼,你非不信。”

青年哭笑不得,“你就是人懒借口多。”他往桌上一坐,两条长腿垂落在桌边,脚尖缓缓往陆长安小腿上勾了一下,忍着羞耻诱惑道,“你背下来一句,我就亲你一口。”

陆长安一下子来了精神,原本无神的双眼霎时比夜明珠还亮,他低头就看书,嘴上还小声念课文,生怕记不住。

青年见他这个样子,不由得抿嘴轻笑,但想到陆长安这般来劲儿的原因,青年又不禁脸颊泛红。

没过多久,陆长安就把书一合,激动地背出了一句,然后眼睛亮晶晶地望向老婆。

青年忍俊不禁,红着脸俯身往陆长安脸上亲。

但嘴唇快挨到脸颊时,陆长安故意偏过头来,两人的嘴唇一下子碰到了一起。

青年心跳似漏了一拍,当即要扭脸。

可陆长安哪能放跑这波福利,抬手扣住老婆后脑勺就加深了这个吻。

“唔……”

青年扭头要往后躲,但无奈被扣着头,只能任由陆长安撬开了牙关,连舌头也一并遭了殃。

好一会儿,见陆长安毫无收敛,甚至还有趁势往下做的趋势,青年才稍微用了点劲儿把陆长安推开了,“得寸进尺!”

这话虽是斥责,但实际上跟调情没什么区别。

陆长安咧嘴一笑,又把书本翻开背下一句。

青年看他这般无赖,气也气不起来,只觉得自己真是栽在这个男人身上。

过了会儿,陆长安眉头微蹙,看了眼书,把书合上嘴里默背,但没记住,又翻开书看了看,再合上书默背。

如此反复数回,陆长安书一合,气恼道:“这句太长了,根本记不住。”

青年笑着哄他:“慢慢来,不要心急。”

“我慢不下来!”陆长安一手搂住青年的腰,一手从衣袍底下伸进去隔着裤子摸人家的腿心,“你就在我面前,我哪里肯慢慢来?今日不看书了,我要看你!”

青年好气又好笑,腿心处被撩拨得发痒,他狠心双腿合拢,抬手拍了下陆长安的脑袋,“你就不能有点出息?”

“我怎么就没出息了?”陆长安手被老婆夹住,动了下发现动不了,脾气一下子上来了。他本就是家里的老来子,人人都宠着他,养得他有些娇纵,此刻接连被老婆拒绝,他脸一垮,委屈又火大地控诉道,“你这么看不起我,那别跟我好了!反正你也是我捡回来的,你要是不想跟着我,随时可以走!”

青年脸色微僵,沉声道:“陆长安,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为什么不能说?”陆长安越说越委屈,“我就只是个小商户之子,没见识还没出息。哪儿像你,哪怕现在失忆了也是个翩翩贵公子,书一看就懂,剑一练就会。我看你八成是哪家书香门第的公子哥。你现在就看不起我,等你恢复了记忆,你估计就直接翻脸不认我了。”

青年心都被他说软了,叹了口气,伸手去摸陆长安的脸。

陆长安气鼓鼓地扭脸避开,青年又伸手过去,陆长安就鼓着脸硬坐在那儿,好像能把自己给委屈死。

青年啼笑皆非,轻轻摸了摸陆长安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温和又坚定地道:“我怎么可能不认你?”

陆长安不说话,就气鼓鼓地干坐着,像个木头人一样。

青年正要开口哄他,指尖突然有些湿润,低头一看,错愕道:“你怎么哭了?”

“我没哭!”陆长安一抹眼睛,扭身背对着青年,哽咽着道,“士农工商,商人最是轻贱。你一看就是读书人家,当然看不起我这个商人之子。你只知道叫我读书,可我读书有什么用?我又没资格参加科考。你就是变着花样磋磨我。”

青年无言以对,默了小会儿,心疼又无奈道:“我怎么舍得磋磨你?你怎么会觉得我看不起你呢?我跟你……”

青年说不出口,他一介男儿身,如今跟个妇人似的雌伏在陆长安身下。若不是喜欢陆长安,他哪儿会做到这一步?他为陆长安掏心掏肺,可陆长安却觉得他这是瞧不起他,这叫他都不知道该作何解释了。

“佛奴,你是不是要恢复记忆了?”陆长安哭着转回身抱住青年,“你这么优秀,万一出身高门怎么办?”他就只是一个低贱的商贾之子,要是老婆真是世家大族的公子,他哪里留得住老婆?

“就算出身高门我也要你。”青年说出这种话感到有些难为情,转移话题道,“都说了别喊我‘佛奴’。”

青年虽失忆记不得过往,但他脖子上挂着一枚长命锁,上面刻有“佛奴”二字,想来应该是他的小名。但这种小名喊出来总归是叫人有些羞耻。

“喊你‘老婆’,你又不准,喊你‘佛奴’,你也不准。”陆长安流着泪道,“你怎么这么难伺候?你就是嫌弃我,你不想要我了是不是?”

他这摆明了胡搅蛮缠。

青年无奈笑道:“你可以喊我‘晏安’。”

这是青年失忆后给自己起的名字,取“海清河晏,天下长安”之意。

“不要!”陆长安不满,“那是在外人面前才这么喊你,私底下我才不要这么生分。你不准我喊你‘佛奴’,那你就必须让我喊你‘老婆’。”

晏安脸颊泛红,不应这话。

“你怎么不说话?”陆长安哭得眼睛红红的,就像只耍流氓的兔子,“你就是看不起我,不想给我当老婆……唔!”

晏安羞赧地以吻堵住陆长安的嘴,这小流氓忒不讲理,只有把嘴堵住才老实。

“老实”的陆长安把手探进老婆裤子里,他现在非常不安,要切切实实占有老婆才能有安全感。

晏安坐在书桌边,顺从地把腿分开。他知道陆长安心里不安,有意要顺着这男人。

再则,陆长安比他小了四岁,晏安自恃年长,相处之间不自觉地就对陆长安多了些迁就与宠爱。

陆长安察觉到老婆的配合,手上更是肆无忌惮,五指包裹住老婆的阴阜肆意揉抓。

他家老婆是双性之身,阳具之下是一副女穴,两瓣阴唇合在一起微微隆起,揉起来又软又糯,就跟捏糖人似的。

陆长安揉了一会儿,察觉到有些湿了,插了一根手指进去。

晏安轻哼了一声,抬手抓住了陆长安的肩膀。

陆长安手指在穴内转动,微抬下巴隔着衣服用牙齿磨老婆的乳粒。

晏安吸了口气,身子软了下去。其实他现在跟陆长安也没好过几回,两人不知什么时候互生情愫,前两日突然捅破了窗户纸,然后就自然而然地做了。

晏安自认为豁达,可私心里却忍不住悄悄数两人欢好的次数。

从两人表白心迹到现在虽然才不过短短三四天,可陆长安只要发觉他身体承受得住就要拉着他来一回,这前前后后竟是做了不下六次。

若不是第一次欢好后女穴有些发肿,晏安顺势休养了一日,只怕两人欢好次数会不下十次。

陆长安又伸进一根手指,穴内已经很湿了,手指插进去就“咕叽咕叽”地响,但穴口还很紧,两根手指并在里面几乎没法分开。

陆长安拍拍老婆的屁股,“老婆,放松些。”

晏安脸红,他一个大男人让人这么弄,心里多少觉得羞耻,嗔怪道:“你还要我怎么放松?你再这么磨叽,今天就不弄了。”

陆长安又挤了根手指进去,咕哝道:“就知道凶我,你就不能温柔点?”

晏安脑子一热,怼道:“你不就喜欢我这样的?”

话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晏安脸红了个彻底。

陆长安嘿嘿笑道:“没错,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晏安看他笑得跟个傻狍子似的,心里不由得跟着发甜,就跟在蜜罐子里泡过似的。

他把腿分得更开,红着脸强做淡定道:“赶紧进来,还做不做了?”

陆长安低头看了眼老婆的嫩穴,三根手指被穴口夹得动弹不得,“太紧了。”

晏安有点愁,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可他这女穴毕竟比不得女子,又窄又浅,每次润滑扩张都颇费功夫。

陆长安虽然还没脱衣服,但胯下已经支了起来,光看那形状就知道势头不小。

晏安不想看他难受,咬咬牙道:“你要不直接进来,多磨几下就开了。”

“那哪儿行?”陆长安试着转动手指,但还是紧得动不了,只能用另一只手挑逗阴蒂,尽量让女穴兴奋放松,“万一操坏了怎么办?”

晏安心里一暖,伸手抓了把陆长安胯间的帐篷,打趣道:“你就不怕憋坏了?”

陆长安闷哼一声,揉着老婆的阴蒂豆豆,骄傲地坏笑:“只有操烂的田,哪儿有憋坏的牛?”

晏安想笑,可腿心骚麻,笑声还没出口就被呻吟冲破。他手上没劲儿,软软地刮了下陆长安的鼻子,轻笑道:“胡说。”

陆长安低头揉弄女穴,额头到鼻梁连出一条很漂亮的弧度,高一分显得强势,矮一分失之不足。

晏安看得痴迷,陆长安长得很漂亮,比姑娘家都还生得精致。睫毛又长又密,低垂着的时候挡住了眼眸,看着特别无辜又无害。

晏安忍不住伸手轻轻拨了下陆长安的睫毛。

陆长安正认真扩张,抬头看了老婆一眼,目光里带着几分茫然和询问。

他这副茫然无害的样子一下子击中了晏安的心神,晏安只觉心潮涌动,倾身就亲吻陆长安的鼻梁,然后一路往下吻,直至嘴唇。

晏安没办法不爱眼前这个少年。

陆长安如今不过才十七岁,这个年纪的少年郎多的是猴急难耐的。可陆长安怕伤着他,每每都耐着性子慢慢给他做前戏,哪怕早就硬了也绝不强来。

“进来。”晏安微喘着道。

他真的不怕受伤,他想要陆长安舒服。

陆长安气息粗重,垂眸挑逗阴蒂,“再等等。”嗓音很暗哑,可见忍得有多厉害。

晏安低头看了眼腿心,少年的手指在女穴里缓缓研磨。

淫液从穴口流出,打湿了手指,也打湿了会阴,在屁股底下的书桌上留下小小一滩水。

“已经够湿了。”晏安只想好好宠宠自家这位年轻的伴侣,他抬起一条腿踩在桌上,中门大敞,“快进来。”

陆长安见扩张得差不多了,这才一手抓住老婆的腰窝,一手扶着阳具往里放。

陆长安天赋异禀,阳具不仅粗大,还略微上翘,几乎不需要什么技巧就能轻松照顾到穴内的所有敏感点。

晏安光是看一眼这凶器就心里发痒,他喉结滚动,垂眸看着粉嫩的阳具一点一点缓缓没入女穴里。

“嗯……”

晏安闷哼一声,抓着陆长安肩膀的手忍不住用力。

性器太粗壮,女穴完全被填满,小腹涨得难受。哪怕晏安已经全心身地放松下来,依旧有种被撕开的错觉。

陆长安缓慢律动起来,花穴把性器咬得很紧,紧实又潮湿的包裹感几乎让他当场缴械。

但他心里较着劲儿,坚决不让自己再犯下“秒射”大错。

就这么磨了一会儿,女穴终于操开了。

陆长安这才加快速度。

他家老婆身材很好,腹肌块块分明,性器往里耸动的时候,陆长安甚至能看出性器在腹肌底下的抽动轨迹。

晏安见陆长安低头看他的腹部,不觉也跟着看了过去。

这一看就瞧见粗大的阳具把腹部顶得微微隆了起来,晏安忍不住伸手摸了下那隆起来的弧度。

腹部底下的阳具当即颤了一下,晏安坏笑道:“要射了?”

陆长安正是初尝滋味的年纪,哪里经得住这种撩拨,当即交代在老婆体内。

但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就是精力旺盛,没歇多久就又硬了。

陆长安一心要找回面子,盯着老婆的肚子突然灵光一现:他要是把老婆操怀孕了,老婆有了他的孩子,应该就不会恢复记忆后就不认他吧?

这念头一冒出来就止不住,陆长安满身欢快气息,愈发卖力地操老婆。

老婆肩宽胸大,很是阳刚野性。

陆长安非常喜欢老婆的那对大胸肌,低头就含了上去。

晏安身子一软,腰一下子塌了下去。

陆长安顺势把老婆按倒在书桌上,整个人压上去边操边吃奶。

桌上的笔架、砚台都被撞到了地上。

晏安瞟了眼打翻的砚台,暗想既然自家男人完全无心念书,那他也不逼他了。陆长安没出息就没出息,反正有他在,他不会让旁人欺了陆长安。

陆长安存了要让老婆怀孕的心思,操得特别卖力,接连要了老婆三回才堪堪鸣金收兵。

晏安腰酸腿软,撑着桌子要起身,却听得陆长安道:“别动!”

晏安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紧张道:“怎么了?”

时下富贵人家的公子颇为讲究,随身都带着帕子,陆长安也一样。

他拿出一方干净的帕子,卷了卷,然后塞进老婆的女穴里。

晏安初时发懵,继而脸颊涨红,“干什么,你?”

“你别乱动。”陆长安按住老婆,将帕子塞得更紧,确保没有精液流出来,“这可关系到我们的孩子呢。”

晏安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脸红到了脖子根,伸手就要扯掉帕子,“你胡扯什么?我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怀孕?”

陆长安大为紧张,抓住老婆的手,“万一你就怀上了呢?”

见老婆不为所动,陆长安扑进老婆怀里,撒娇耍赖,“不准扔帕子!你是看不起我吗?你觉得我不配让你怀上孩子是不是?”

本来这话就是耍赖蛮缠,结果陆长安把自己说伤心了,又抬头看向老婆问了句,“你就是看不上我是不是?你是不是打算一恢复记忆就踹了我?”

晏安只得耐心安抚小爱人,“我没有……”

“那你怎么不肯怀我的孩子?”陆长安不依不饶地道。

晏安好笑道:“我没有不愿意。”这是他肯不肯的问题吗?他是个男人,就算有个女穴,也不代表他就能怀孕啊。

“那你就不能拔掉帕子。”陆长安说着就又紧了紧帕子,确保帕子把女穴堵得严严实实。

晏安只能顺着小爱人的心意哄道:“都依你。”自己的男人当然只能自己宠着呗。

晏安不觉得自己会怀孕,不过看小爱人这么紧张敏感,他心里也不禁有些打鼓。

倘若他真的出身世家高门,那他想跟陆长安在一起会很难。

到时候,陆长安估计会受委屈……

自打这天起,陆长安每日都压着老婆认真耕耘,兢兢业业,勤勤恳恳,风雨无阻。

这事儿其实他自己也没抱多少希望,谁知道一个多月后,老婆居然真的怀上了。

陆长安把耳朵贴到老婆平坦的小腹上,激动地道:“我听到声音了,崽崽在给我打招呼!”

晏安想把人推开,但终究没下手,略有些烦躁地道:“哪儿就有声音了?我都没感觉到孩子在动。”

他的烦躁不只是来源于他作为一个男人居然真的怀孕了,更是源于他零零散散地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那些记忆碎片光怪陆离,无法拼凑出完整的前尘往事。但晏安能肯定一点,他以前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出入常常有大把人随侍左右。

他的身份肯定不低。

晏安隐隐有种预感,要是完整恢复了记忆,他和陆长安很有可能没法在一起。

“老婆,你怎么啦?”陆长安见老婆眉头蹙起,紧张道,“是不舒服吗?”

晏安摇摇头,心里的苦闷无法诉说。他看着面前一无所觉的傻气少年,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怨怼。这种怨怼含了太多情愫,连他自个儿都辨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陆长安看不穿老婆的心思,兀自担忧道:“要不还是请李大夫来看看吧?”他摸了摸老婆的肚子,有些发愁地道,“你这个样子,我哪儿敢留你一个人在庄子里?”

晏安听出了话头,“你要去哪儿?”

“回主宅。”陆长安笑道,“我要把你怀孕的事告诉我父兄,让他们给你上族谱。”

晏安心里发甜但又大感荒谬,“我一个男人怎么上你家族谱?老爷他们要知道我居然能怀孕,八成要派人来打死我。”

“不会的。”陆长安很有把握,“我父兄可疼我了,他们要知道我真心喜欢你,肯定会支持我们的。”

陆长安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上面还有几个哥哥。阿娘走得早,哥哥们基本上都带过他,可谓是为他当爹当娘又当哥,对他这个小弟自是情分格外不同。

哥哥们都很有出息,脑子忒好使。不过到陆长安这里就不行了,他打小就不聪明,账本看不懂,项目不会算。

不过陆长安有套自己的逻辑,谁说做人就一定要有出息呢?家里又不缺他的口粮,他就算当条混吃等死的米虫也一样很快乐。

父兄们也都乐意养他这条米虫,对他无限包容。

就拿他和晏安这事来说,当初他在路上碰到重伤昏迷的晏安,下意识就想救人。

但大哥不同意,说是晏安这人看着不简单,要是救回家估计会有麻烦,还不如任由这人自生自灭。

可陆长安硬不下心,对着大哥撒了通娇,大哥架不住他这种攻势,只好同意他救人,不过只准他把人养在庄子里。

这次陆长安也打算来这一套,只要他撒娇卖萌耍赖皮,父兄就拿他没办法,给老婆上族谱的事情准能搞定。

……

……

陆长安做事风风火火的,打定了主意,当天就驾马车回了主宅,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风尘仆仆地回了庄子。

“老婆,事情成了!”陆长安跑进屋,兴高采烈地道,“阿爹说了,等孩子出生就给你和孩子一并上族谱!”

晏安看他左眼一大块乌青,心疼道:“你眼睛这是怎么回事?挨打了?”

陆长安有些心虚地笑了笑,“我二哥失手打到了我。”

晏安心里一酸,“你这个傻子。”

这年头虽然好男风不稀奇,但也没人支持同性成婚,更没听谁说男人还能怀孕的。陆长安想在这种情况下让家里人认可他,难度可想而知。

晏安心疼坏了,给陆长安脱衣服,生怕他身上还有伤。

“我没受伤。”陆长安乐呵呵地道,“我父兄他们才舍不得揍我,脸上这伤纯粹就是意外。”

晏安看他这副傻傻的样子,心里又软又暖,“你怎么这么惹人疼呢?”

谁会不喜欢陆长安这个小傻子呢?待人赤诚又心大不跟人计较,谁都会想疼他。

几个月后,孩子出生,是一对可爱的龙凤胎。

向来生产就是到鬼门关走一遭,何况晏安身子不如寻常产妇,生产时受了老大的罪。

但陆长安很疼他,前前后后为他各种奔忙,晏安看着日渐消瘦的少年,觉得自己就算吃再大的苦都甘之如饴。

这些日子,陆家父兄们也上门探望他们。晏安此前没怎么跟陆家这些男人接触过,如今见了面,他才发现陆长安的样貌在陆家堪称异数。

陆家行商,走南闯北的,这群当家的男人基本上都有些功夫在身上,一个个生得魁梧英俊,很有股阳刚气息。

可陆长安容貌秀美,虽是不至于女气,但多少还是显得有些阴柔。

而且他生得跟修竹一般,颀长精瘦,绝对和“魁梧”二字搭不上边。

加之他肌肤胜雪,站在一群陆家男人面前格外打眼。

晏安突然想起,时下贵族圈子里流行“病弱美人风”。哪家公子要是比女子还美上三分,且带上几分清瘦颓弱,那绝对是万人追捧的大美男。

陆长安虽是出身商户,可浑身上下却是一副世家美男的模样,站在一群阳刚英俊的陆家男人里可谓格格不入。

同是陆家人,怎么外形差距会这么大呢?

晏安心里纳闷,陆家男人们同样心里犯嘀咕。

他们本以为给小弟生下孩子的男人必定貌若好女,谁曾想这晏安生得阳刚英武,就算坐在床上养月子也能看出身形伟岸。

反观他们小弟,肤白貌美,唇红齿白,纤腰长腿,那模样才更似好女。

要不是他们亲眼看到晏安头戴抹额坐月子,他们真怀疑小弟才是下面那个。

“二哥,帮我拿块尿布过来。”陆长安双手托着小奶婴,嘚瑟又发愁地笑道,“囡囡又尿我一身。”

“孩子给我抱吧,看你这笨手笨脚的。”陆二郎熟稔地接过小侄女,他少时带过陆长安,成家后又有了自己的孩子,在带孩子这块经验颇丰。

陆三郎也过来帮忙,打热水给小侄女洗干净小屁屁,又帮着给小侄女裹好尿布,嘴上笑着小声调侃:“真是人不可貌相,你小子居然能找到这么彪悍的媳妇儿。你俩以后可千万不能吵架,不然你媳妇儿一拳能撂倒十个你。”

陆四郎也跟着打趣:“可不是么?弟婿那身板都能顶两个小弟了,他们两口子要是打起来了,小弟还不让弟婿当球踢?”

陆长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老婆比我高大威猛又怎么了?你们这是嫉妒我。”

陆大郎噗嗤一声笑了:“嫉妒你什么?嫉妒你老婆一拳打你一个?”

陆长安洋洋得意,“我老婆拳头只会对外,不会对我。他英俊威猛,能力超群,退得了宵小,打得了算盘。他就是我家的顶梁柱。我只要在家带孩子就好了,其余的我老婆会解决。谁家老婆能有这么厉害?”

陆三郎:“……”该说不说,他怎么突然就有点淡淡的妒忌呢。

陆二郎一巴掌招呼在陆长安后脑勺上,笑骂道:“你小子靠老婆当家还挺得意?谁家有脸像你这么靠老婆?”

“我这是分工明确!”陆长安摸摸后脑勺,“我老婆都没嫌弃我,哪儿轮得到你说我?二哥你就是妒忌我。”

晏安见陆长安大着嗓门在一群兄弟面前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不禁有些害臊。要不是现在坐月子下不得床,他真想把陆长安那张嘴给堵上。

……

……

这样其乐融融的日子过了还不到四个月,陆长安突然摊上了大事——他老婆不见了!

“你别着急,我们已经派人去找弟婿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陆大郎语调沉稳,自有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但陆长安已经慌了神,“晏安已经失踪一天了!他要是……”

后面的话陆长安想都不敢想,要是晏安有个好歹,他真感觉天都要塌了。

“我有弟婿消息了!”陆三郎匆匆进屋,看了眼小弟后,语气有些犹豫地道,“但我的人说,有人守着弟婿,那些人身手不一般,像是行伍中人,怕是来头不小。”

“晏安肯定是碰上麻烦了!”陆长安脸色煞白,“我要去救他!”

陆二郎拦住小弟,“你冷静些,等我们调来人手再动身不迟。”

小弟虽是没听出来什么问题,可陆二郎长年行商跟人打交道,哪能听不出老三话里的意思?

他们这位弟婿怕是身份不简单,人家说不准是故意踹了他家小弟,此刻又哪需要小弟去救?

可纵使他心里明白也架不住小弟忧心如焚,陆二郎和几个兄弟交换了眼神,只能认命带着弟弟去找弟婿。

孩子现在还小,片刻离不得人,又特别黏陆长安。

陆长安只好带着两个襁褓中的龙凤胎一并出门。

陆家兄长们看了眼小弟这副行头,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陆大郎已经预料到今天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暗暗提醒小弟:“缘来缘去不由人,要是弟婿今日不愿意跟你回来,你也别强求。”

“大哥你这说的什么话?”陆长安气道,“我老婆怎么可能不愿意跟我回来?”

陆二郎等人面面相觑,其实他们的想法跟大哥差不多,但小弟现在正对晏安上头,他们若不真的把小弟领到晏安面前,只怕小弟是不会认清现实的。

一行人到了家客栈,厢房外有两个壮汉一左一右地守着门,气氛很肃穆。

陆长安有些犯怵,但想到老婆在里面可能有危险,他鼓起勇气上前道:“我来找晏安,麻烦开门。”

壮汉凶巴巴地打量他一眼,“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没这号人。”

陆长安一听这话就急了,按三哥打听到的消息,他老婆就在这屋里。现在这汉子不承认,分明是扣着他老婆不肯放人。

“晏安明明就在里面!”陆长安怒道,“你们赶紧开门,要是我老婆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好看!”

壮汉面色不善,长刀出鞘半存,语带威胁道:“你小子是故意找茬吗?”

陆大郎连忙把小弟护在身后,“都是误会……”

“没什么误会!”陆长安一想到老婆可能遭了罪就忧心大盛,“你们赶紧放了我老婆,不然我——”

房门猛地从内推开,一道寒芒蓦然朝陆长安逼来。

陆长安惊出身冷汗,定神一看,原来是老婆提剑指着他。见老婆安然无事,陆长安兴奋喊道:“老婆!”

话刚出口,剑尖就往他喉咙逼进一分,晏安冷酷地喝止他:“闭嘴!”

陆大郎等人见势不妙,立刻拔剑持棍地护在自家小弟身边。

双方剑拔弩张,随时都可能见血。

陆长安不明所以,伤心地问老婆:“你这是做什么?”

晏安,不,如今该叫楚曜了。楚曜这几日刚恢复了记忆,他乃是大楚的太子,不过这东宫之位他坐得并不安稳。

他那些兄弟都想拉他下马,先前他遭人暗算差点重伤丧命就是拜他们所赐。

要不是伤重损及脑子,他也不至于会失忆,更不会失身于这个一无是处的商户纨绔!

一想到自己堂堂太子之尊居然被这个空有美色的草包占了便宜,甚至还生下了孩子,楚曜就羞恼至极。

他没杀了这个草包都算他心善,结果这草包居然还敢来找他。

尤其是草包居然还抱着两个奶娃子上门,这无异于再次提醒楚曜曾干过什么丢人事,他怒火中烧,就跟被人当众扇了两巴掌似的。

“本王不认识你!”楚曜盛怒道,“你再敢乱嚷嚷一句,本王定叫你血溅当场!”

陆长安脑子嗡地一下成了浆糊,他这人本就反应慢,愣愣地看了楚曜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不认得我了?”

楚曜真想把这个害他怀孕产子的男人捅个对穿,但长剑在手他又不知怎么的狠不下心,只恨恨把剑往前一逼,“滚!”

陆长安怀里的崽崽受了惊,当即哇哇哭了起来。另一个崽崽本来在睡觉,结果听到哥哥哭了,当即也跟着哇哇啼哭。

陆长安人还是懵的,听到孩子们哭了,他不由得心里一酸,一边两手微微荡着哄两个孩子,一边难过地看向楚曜,“你别拿剑吓孩子。”

楚曜见陆长安眼圈有些发红,心里突然一紧,尤其是听到两个奶娃还大哭不止,他就心乱如麻。

楚曜收剑回鞘,转身进屋,“砰”地一声摔上门,“滚!”

陆长安看着合上的门,眼眶不由得湿了。

门口的护卫本来要撵他走的,可看他一个貌美郎君抱着俩奶娃娃还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护卫也说不出重话,只尴尬地道:“你赶紧走吧,我家主子不认识你。你找错人了。”

陆家几兄弟五味杂陈,上前轻哄道:“小弟,回家吧。”

陆长安不说话,盯着房门看了好久好久,久到他眼眶发酸,似有眼泪马上要掉下来了,他才一吸鼻子,一声不吭地默默转身走了。

他只是脑子不太聪明,但也不是白痴傻蛋。方才晏安自称“本王”,可见身份之尊贵。他跟晏安这辈子是不可能成了,他又何必在这儿自取其辱?

可是,看着怀抱中的两个崽崽,陆长安还是止不住地心里酸楚。就算晏安身份再尊贵,也不能就这样抛夫弃子啊!晏安就一点不顾念孩子吗?

陆长安想擦眼泪,可一手抱着一个奶娃空不出手来,眼泪就这么砸到了崽崽的脸上。

他哭,孩子们也哭,父子三人就这么哭了一路。

陆大郎几人一路陪着自家小弟,又是心疼又觉得好笑。

一行人走到陆府大门口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两人站在屋檐下等他们。

那俩人似乎是父子,年长者很俊美,虽是男子却有种弱柳扶风之态,通身贵气逼人。

年轻的那个英俊不凡,神情淡漠地扫了他们一眼,目光落到了陆长安身上。

陆长安正抱着俩娃娃默默垂泪,头都没抬一下。

那个年轻的郎君微微勾唇,心说这人哭得还挺好看,就像个拖家带口的小寡夫一样,怪惹人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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