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他只是一名送信的邮差,论成就是万万比不上你舅舅的。”

“我舅舅不也是你的继父吗?”方沛然不晓得纪则安曾企图强暴真蒂未遂,一直以为是他们之间的亲属关系太复杂,才造成两人不得不分手的主因。

真蒂摇了摇头,她根本没见过纪长钢几次。

“真蒂,你会埋怨你妈吗?”

“你觉得我妈会在乎吗?她根本不在乎,我心存怨念只会让自己更难过而已,何必呢?”

方沛然大口叹气。“说起来你和大哥还真像,你们都从自己母亲的身上承受到许多的遗憾和伤痛,而大哥更惨的是,他很快就有了一位继母,野心勃勃的厉害后母从一开始就镇定目标,要把他和王心雾涟在一起。”

真蒂深思地望着天花板。“真是想不开啊!两人若是相爱,不用媒人敲锣打鼓也会结婚,若是有一方不愿意,强摘的瓜会甜吗?”

“野心家才不管这些,只许成功,不计后果。”

“虽然我不了解方九霄先生,但可以感觉得到他个性鲜明,愈想强迫他就范,反而愈令他反感。”

“就是说嘛!连你都看得出来,隔壁的伯父伯母不知在钻什么死胡同?”

“可能他们都相信旧久生情‘吧!”

“人生有这么篙单就好啦!睡吧i”

“嗯。”真蒂翻个身,过了许久,才朦胧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真蒂收抬好行李,拜托方星凯载她回租屋处,她现在不想见妈妈,她还没准备好,只发了一通简讯报平安。

她不晓得于丽在早餐桌上向纪则安埋怨:“因为你的关系,真蒂连我都不想见,我一直想补偿我的大女儿,到头来她连车祸受伤都不敢让我知道”

纪则安如遭雷击“真蒂发生车祸?什么时候的事?她受伤很严重吗?”整个人浮躁起来,简直坐不住。

不等赖翠侠跳脚骂老公,于丽已先声夺人道:“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则安,你已结婚了,不许再关心我女儿的事,更不许偷偷跑去见她,你该知道真蒂受不了再见到你。”

纪则安沉郁的把脸孔埋在掌心里,觉得自己像只困兽,心痛加罪恶感几乎击倒了他,没有力气在父母面前强颤欢笑,拉开座椅快速离开饭厅。

“纪则安,你干嘛逃?”赖翠侠暴跳如雷,她不高兴老公还在乎周真蒂的死活,更不高兴婆婆的态度“妈,我不是拜托过你不要在则安面前提周真蒂的事吗?”幸亏小叔、小泵早早去上游泳课,否则她老公岂不是更没脸?

“你们都已经结婚一年了,我以为你早就抚平他的罪恶感。”于丽口是心非的平淡回应,但语气真诚。

“受伤害的是我的女儿,她努力在过正常的生活,而则安有你的柔情安慰,更应该好好的过日子才对。”

赖翠侠脸色微变。她打赌婆婆是故意的!

纪长钢却是冷冷盯着媳妇说:“你妈说得没错,如果你不能对则安有所帮助,都结婚一年了他还振作不起来,当初又何必结婚?”

“爸!”赖翠侠有苦难言。

一向冷傲自负的她,总是以一种气势凌人、高不可攀的女王架式来对付追求她的男人,偏偏这一套对纪则安不管用,居然不把她放在眼里,反倒激起她的好胜心,倒追也要把他追到手。现在,他们是夫妻了,他一样对她相敬如宾,而公婆自然是挺儿子不会挺媳妇。

于丽为之叹息。“老公,你也不要怪则安,正因为他像你一样的正直、负责,所以即使不是故意犯错,罪恶感也会困住他很久很久。”

纪长钢骂道:“那个混帐东西,怎么会做出这种丑事?幸亏没有造成大错,否则连我都没脸见你。”

于丽安慰的拍拍老公的手背。“真蒂现在连我都不太想见,不过,冠容说她每天上班过得很充实,应该会慢慢好起来。等有一天真蒂‘心无芥蒂’的和则安微笑讲和,我相信则安也会摆脱罪恶感,变得更坚强自信。”

赖翠侠急忙反对“我不准则安再见周真蒂一面!”她怕周真蒂道出真相,即使她可以全盘否认,但肯定使他们的夫妻关系雪上加霜。

纪长钢神色阴鸶。“没家教,长辈有问你的意见吗?即使结了婚,你也没权利不准你丈夫跟‘妹妹’见面,互相打开心结。你还坐着干什么?不回房伺候你老公上班?”

赖翠侠气呼呼的回房去了。她一定要想办法搬出去自组小家庭,杜绝纪则安和周真蒂见面的可能性。

于丽慢慢嚼饮咖啡,微微一笑。

太好了,这种媳妇就是由“一家之主”去管教、改造。

从筹备婚礼开始,于丽便与纪长钢说好了,虽然她用心将纪则安带大,但继母终究是继母,她不想太惹人厌,所以媳妇进门后若有言行举止不对之处,麻烦当公公的人出言指正,她不想一直当坏人,纪长钢佩服她思虑周密,便答应下来。

于丽并不想成为第二个武则天,而是佩服武则天对老公刚柔并用,进而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时至今日,她还是亲手帮老公打领带。

相形之下,赖翠侠实在笨得可以,令人有点看不起她。真蒂一个微笑便可以使纪则安拜倒在石榴裙下,艳丽逼人的赖翠侠竟办不到?

笨啦!天底下最笨的莫过于爱上一个“心有所厉”的男人或女人,付出十倍的心力也未必能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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