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被喊得掷地有声,甚至能听到牙齿咬啮的声音,他的怒火仿佛要冲破屏障。“这事轮不到你插手。”
笔尖与纸张的摩挲声又继续响起。
“我不想……”
易尚宗叹气,“总会有一天,他非池中物。”
父亲的私生子,她的二哥。她怎么会不知道易筠的野心呢?只是她一直心存幻想,以为他会因为她而放弃。
实在是她将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此刻她也不知道易筠对她几分真几分假,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谁分的清。
因为她知道易筠的手段,是真的怕易尚宗斗不过他。
易晗推翻所有的推演,情绪激动,“所以我更要回去,他对我有感情,我相信!”
“闭嘴!”
“哥,你相信我,他是疯子,他真的是,这算计隐忍了这么多年,手段多着呢,你让我回去!”
她山峦迭嶂迷障般得头脑豁然开朗,将她送来椿山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约定。
易尚宗似乎感受到她的思绪,厉声说,“你疯了。”
“我没疯,你们才是!”她声嘶力竭。
声音突破窗户,门板,回旋在院子里,最后在苍穹消失匿迹。
易尚宗也失了耐性,“在椿山给我好好待着,时候到了自然接你回来。”
“也不信!你就是要甩开我。”她哭得肝肠寸断,“求你了哥,让我回去。”
“没别的事,我挂了。”
“哥…”
话没说完,电话里传来忙线声。
握着电话的手有力又疲惫,很痛苦,无力感随着血液蔓延全身。
正正方方的小房子承载不住她的哭声,卖力寻找空隙释放着撕心裂肺的痛苦。
长久不息的哭声,惊动院子里的人,陈扬慌乱地跑去屋内查询她的状态。
小小的人儿蜷缩在桌角,如城市衰败街巷垃圾箱周围的流浪动物,可怜见儿的。
村长老婆被她的哭声吓得不轻,打个电话怎么变成这样,忙慌着上前扶她。
“哎呦,你这丫头怎么哭成这样。”挺着肚子,肥胖的手从口袋里拿出皱皱巴巴的纸巾,“快点跟婶站起来。”
陈扬感激地看着王婶,不然他还真就束手无策。
两人轮番上阵劝她都没有用,不听劝。直到哭得再也发不出来声音,才算停止。
去镇上的事也因此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