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翌一直是非常努力的,就算是带兵出征的现在也不曾荒废元气修行,就算是穆戎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简直浑身都是正能量。可是,为什么这样正直的容翌,偏偏就想断袖呢?
穆戎没有问容翌想要守护的人是谁,如果答案是他,他会不知如何应对;如果不是他,他松了口气之余又会有些难受。他活了两世,也是第一次产生这样纠结的情绪,唯有先糊涂地应付过去再慢慢去理清缘由。
然而,就在穆戎垂眸沉思的时候,容翌擦了把脸,见他眼下有些乌青,心知此番连夜赶路已让他身子有些吃不消,便上前拉了人道:“时候不早了,咱们歇息吧。”
他这话完全触碰到了穆戎心里的警戒线,当即就甩了袖子问:“我和你歇息什么?”
万没想到穆戎忽然反应这般大,容翌有些茫然,只道:“你不是说秋佟在暗处太危险,这几日咱俩衣食住行都在一起以防不测吗?”
见他如此穆戎才想起,这话的确是自己说的,当即就懊恼了起来,他为什么在给自己挖坑这种事上这么熟练啊?都怪这几天容小boss表现得太直让他完全忘了这人袖子还断着的可怕事实!
心中狠狠唾弃着自己,穆戎抬眼瞧了瞧刚擦了身子露着八块腹肌就站在床前的容翌,越发坚定了绝不能和一个武力值碾压自己的断袖睡在一处的心思,果断就道:“其实我觉着这等危急时刻,还是熬个夜通宵制定对策比较有利于大局。”
“行,那我们抵足而眠秉烛夜谈。”
穆戎此语完全符合当前情势,因此容翌也是欣然赞同,然而即便他的神情正直到让所有怀疑他的人都会相信是自己心邪,穆戎依然对这个夜谈的地点很是怀疑,“为何地点一定要在床上?”
回应他的是容小boss纳闷的神情,“这里也没椅子啊。”
好吧,酌州被困的这几日田庆收使出浑身解数守城,连自家椅子都给劈了制成木箭,若不是容翌来得快,只怕仅存的书桌也要贡献出去。站着聊一夜这样折腾自己的事穆戎自然拒绝去做,也唯有脱了靴子坐上床,只是坚持不肯脱了衣服给这人变弯的契机。
这场景落进了容翌眼里是越发奇怪了,立刻就问:“你睡觉怎么还披着狐裘?”
嘴角抽了抽,穆戎选择睁着眼说瞎话,“有点冷。”
虽纳闷到了南方这暖和地界穆戎怎么还会冷,但想到这人素来体弱,容翌倒也没有起疑,瞥了眼他白玉似的脚踝,忽地升起几分顽心,脱了鞋就将脚掌抵了上去。他是习武之人脚上自然生着老茧,不过穆戎历来是不大走路的,脚也生得极嫩,一接触到容翌只觉光滑得紧,索性将整个脚掌都覆了上去,笑闹着道:“你连脚都比我小上一圈,委实该好生锻炼了。”
还有这种操作的吗?这人到底是在调戏他还是单纯地只是在玩闹啊,怎么会有人断袖起来都这么直男的!早知道就应该穿着鞋睡觉!
心中暗暗咬牙,穆戎对若弯若直的容翌全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此人分明还没意识到自己袖子已经断了,如果他提醒一句把人给点醒了,以容小boss那顽强的毅力只怕以后得被纠缠到死。
想到这里,他也唯有配合着这人大家还兄弟情深的剧情,无奈地接受了和一个明明觊觎自己身体但本人一点也不知道还在大家哥俩好的迷之断袖抵足而眠的事实。玛德,这绕口令一样的设定说出去都会被笑死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