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孩子一看到馒头,口水直流,饿坏了,一天没吃饭,还吓得不轻,这会儿有人喂着吃馒头,立即张嘴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小圆子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宋来喜年纪也不大,看着这两孩子越看越是喜爱,也觉得可怜,不免叹了口气,温柔的喂着两人慢慢地吃。
小的哭了,大的也哭,小团子一边哭一边看向宋来喜,甜脆脆地声音喊道:“大哥哥,我们不想死,你告诉我娘,她一定会给你好多好多银子,我家可有钱了。”
宋来喜没想到这孩子聪明,竟然想用钱贿赂他,宋来喜看着可怜巴巴地孩子,没忍住,问道:“你家多有钱?家住何处啊?”
庄户人家,能有几个钱呢,都是可怜的孩子,就是不知道他们怎么就惹了他师父,是这两孩子的命格有什么不一样么?
宋来喜一边问着一边观察两孩子的面相,不知不觉眼前浮现出二姐出嫁时含泪的眼睛,宋来喜赶忙抛开杂念。
小团子漆黑的眼睛滴溜溜一转,连忙说道:“大哥哥,我家住在水乡村,我娘在城里开绣庄,特别有钱。”
“我家姓任,我们家还有好多农田,还请了长工。”
小团子一声声的诱惑着,可是她这一番话却是将宋来喜给说震惊了,他顾不上喂馒头,反而激动的捉住孩子的肩膀问道:“你们是双胞胎,你们的娘莫不是姓宋,单名一个九字?”
小团子疑惑,不过立即顺着他的话说:“对,我娘叫宋九,我爹叫任荣长,我还能写他们的名字。”
是二姐和二姐夫。
宋来喜既惊又喜,他再次端详两孩子,真是长得一模一样,难怪看着他们,他会想起二姐的眼神,原来真的是二姐的孩子。
二姐和二姐夫都是老实本分的庄户,两孩子怎么惹上师父的呢?
不成,这可是他的外甥,他怎么可以看着他们等死。
宋来喜知道无痕护卫已经出去打探了,自己在街头瞧见他出的城,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反应过来,眼下院里只有他和师父两人。
若想救孩子,还能不让师父知道他是这两孩子的舅舅,他得说服了师父,两孩子才能保全。
宋来喜立即回厨房拿了肉干,又解开两孩子的手,叫两人慢慢地吃,他则守在一旁盘算着,等两孩子吃饱喝足,又不得不将两孩子给绑了起来。
虽说两孩子可怜巴巴地眼神盯着他,他也装作无视,在两孩子的目光下,柴房再次恢复平静和昏暗,宋来喜关门出去了。
五更天时,内室里的床上,南宫阳猛然惊醒,吓出一身冷汗,再回想着刚才梦中被一条金龙一口咬去脑袋时的疼痛感是如此的真实,南宫阳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院外传来打更声,南宫阳稳住心神,从床上起来。
五更天的时候,天边若没有出现异像,他就处置了两个孩子,立即赶回京城,安城所发生的一切都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回归正轨,完成钦天监正的使命。
然而当穿着一身道袍的南宫阳来到院里时,就见东南方向的天际烧得火红一片天,他震惊在当场,只可惜这火红的一片天并没有过多久,而这奇怪的异像明显引起外头百姓的关注,外头已经传来喧哗声。
南宫阳心头沉重,他所说的异像已经有了,可是不完成皇上交代的事,拨乱反正,将来的燕国会是个什么结局,便是他也没有这逆天改命的机会。
这两个孩子一旦长大,将不可控的改变着整个燕王朝。
南宫阳的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一柄剑,他上前取了下来,对着露白的天际,他拔出了长剑,锋利的剑尖在月光下变得阴冷,南宫阳看向柴房。
此时,天空突然雷鸣阵阵,闪电交加,原本皎洁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
南宫阳脚步一顿,人站在柴房门外,惊愕地看向天空,想起梦里也是在这样电闪雷鸣之时,天空上出现一条金龙,一口咬下他的头颅时的画面,南宫阳还有些心有余悸。
无痕突然从墙外翻身进来,看到柴房门前的主子,便明白了主子的用意,想必是要杀了贵子。
无痕上前行礼,禀报道:“大人,查到了,抓走两孩子的人是晋王府庶子荣景,此人不仅从燕北悄悄地赶了回来,上一次在小树林里截杀了咱们的人也正是他。”
“小的怀疑这是晋王的用意,恐怕荣景是受晋王所指使,带走两孩子暗中养大,为自己所用。”
无痕分析着,只是南宫阳却是摇了摇头,“恐怕这是陆尚书的用意,毕竟晋王想造反,又何须秘密养大贵子,大可以现在就动手。”
“看来陆尚书的野心不小呢。”
南宫阳将剑放下,再次看向天空,乌云密布之下,豆大的雨点哗啦啦的落下。
无痕也忍不住抬头,突然说道:“大人,小的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南宫阳点了点头。
无痕接着说起自己这一夜外出打探,却在三更天的时候,不小心靠着墙角睡了过去,随即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见一条发着金光的龙从天而降,一口咬掉了他的脑袋,他被惊醒。
而主仆二人做了个相同的梦,却是不容小视,南宫阳露出惊异的目光,很快看向柴房大门,这是上天对他的警示么?这两孩子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