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想了想道:“有一些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它们比阳光下的尘埃还小,刀上、纱布上都有,它们就是伤口会腐烂的原因,只要用酒精清洗伤口,包裹伤口的布也用沸水煮过,可以杀死这些微小东西,伤口愈合会加快。”
年轻大夫蹙眉道:“比灰尘还小的东西,既然人眼看不见,军师你又是怎么发现的?我家祖上九代行医,怎么没有听过这种说法!”
许多军医看向王渊,也有点好奇怀疑。
对于王渊,他们是尊敬的,打心眼里佩服的!
但尊敬是尊敬,现在王渊挑战他们专业了,一个个有些不服气起来。
毕竟外行指导内行,很难让人信服!
看着年轻大夫,王渊并不生气,而是微笑:“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军医骄傲道:“回军师,小人傅岐、军中最好的大夫!”
打仗,他也佩服军师,但治病救人这就是他的行当了。
“傅岐,将来若还有机会,我会告诉你怎么发现的!”
王渊勉励一句,声音一沉:“不过现在,你们要照我说的做,这是军令!”
微生物、细菌的概念,很难被这个时代的人接受!
只有等制造出玻璃,再造出显微镜,才能让人信服。
“……诺!”
傅岐不服气低头。
一群军医也低头应声,很快去准备干净包扎布!
伤兵营中,凄厉惨叫起此彼伏,酒精消毒开始了!
见有军医为受伤士兵包扎,三寸长的伤口直接包扎。
王渊又将军医召集起来:“凡是伤口太长,不易愈合的那种,统统要用酒精消毒,再用消毒的针、羊肠线,把伤口像缝衣服一样缝起来,这样伤口愈合的才会快一些。”818小说
“什么?”
一众军医吓傻了。
把人的肉,用羊肠线封起来,像缝衣服一样缝起来!
这不等伤口愈合,人就会疼死了,这不是胡来么!
“军师大人,这种治疗方法,小人从未听过。”
傅岐蹙眉道:“以针缝肉,没几个士兵,受得了其中痛苦的!”
“那你们想办法,要么将伤兵打晕,要么将伤兵迷晕。”
王渊沉声道:“总之消毒缝合,伤兵会好的快一些。不然这种大伤口,就这么简单包扎一下,他们有多少活过来的!”
一群军医低头,便连傅岐也不说话了。
别说大伤口了,便是小伤口的,很多伤兵都因此送命。
一个士兵咬牙大叫:“我相信军师,军师不会害我们,看来缝我的伤口吧,我能忍着!”
“对,军师不会害我们,我们相信军师的方法!”
许多伤兵叫了起来。
傅岐、一众军医连忙去去找羊肠,破成一条条细线!
王渊又叮嘱道:“记住,伤口的腐肉一定要刮干净,还要想办法给他们止血,血流多了人会死的。还有,断了的手筋、脚筋也要接起来,不然伤口愈合后,人也会变成残废!”
许多手脚受伤士兵一听,颓废的眼神变得充满希望!
一般手脚中刀受伤,手筋脚筋都被砍断,变成残废。
即便伤口愈合后,也没劲干不了重活,无法养家糊口!
等于一辈子完了!
现在听军师说,断的手筋脚筋还能接,立刻感觉有希望了。
“接手筋、脚筋!”
傅岐愕然半响道:“军、军师,这也太难了吧。我们没接过手筋、脚筋,连它们什么样子都没见过,怎么接啊!”
“没见过不会学啊!”
王渊开口道:“马上我让人给你们运来一些荒人尸体,你们解剖一下看看,就知道什么叫手筋、脚筋,到时再帮兄弟们接。”
“解剖死人!”
一群军医、包括傅岐全都瞠目结舌,有些吓傻了!
这个时代,都相信鬼神存在,很少有人主动接近尸体!
更别提解剖尸体了!
王渊这个要求,直接把他们吓得,魂不守舍。
“这可是新的医术分支,谁若能够踏出第一步,便是此道第一人。不说流芳百世,也必载入青史!”
王渊语气带着诱惑道:“谁若能接好士兵手脚,我让少帅为他请功。到时……太医院也去得!”
“呼!”
一众军医听得双眼发亮,但仍没有谁干这破天荒事情!m.
傅岐咬了咬牙:“军师,我愿意试一下!”
“行!”
王渊双眼一亮:“等会,我让人给你送工具来!”
画了些记忆中的小巧手术刀,王渊送到了铠甲署,器械还未打造完,
武陵走来道:“军师,阿古茶和他的幕僚想见你!”
王渊摆手拒绝:“不见!”
这屠南王的儿子,自从被俘那天,老嚷着要见他。
但他懒得在这等人身上浪费时间!
武陵苦笑道:“军师,你为什么宁愿见荒人普通士兵,也不愿意见阿古茶那个小王爷。”
这几天军师下令,不要虐待荒人士兵,给他们好吃好喝!
有空了,军师还去找荒人士兵,拉一拉家常聊天。
许多将士都认为,军师在摸底荒人,好为将来做准备!
但他看出来,军师更深层次用意,是在瓦解荒人斗志!
荒庭若欲朝廷谈判好了,这是荒人会被放回去!
到时一听战场投降,大业不杀降兵,而且好吃好喝。
战场一处于下风,哪个荒人士兵,还会拼死一战。
王渊轻笑:“普通荒人士兵,属于可争取对象,但阿古茶不行啊,屁股决定了脑袋!”
“……”
武陵听得一头雾水:“你还是抽空见一下吧,阿古茶输的很不服气,这些天一直红着眼睛,我怕他气出个好歹,到时荒人南境易主了!”
“好吧!”
两人来到降兵营!
全部荒人士兵,都被卸了兵甲,穿着单薄衣服,带着手镣脚镣,击在一个个营帐里群暖。
中间一处营帐,带着手镣、脚镣的阿古茶、周百断围着一个火盆,两人脸上一脸意气消沉的木然。
一走进营帐,阿古茶瞳孔一缩,犹如鹰隼一样盯住了王渊,透着诧异:“你就是王渊,武陵的军师!”
“我是!为什么想见我,该不会想骂我吧!”
王渊挑眉:“不过我提醒你,我这人脾气不好,一般不会惯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