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守京城,有时候连个退路都没有。”燕绾道,“若是掌柜的考虑好了,咱可以合计合计。”
掌柜想了想,隐约有些头疼,“盘个铺子得需要不少银子,然后还得挑位置,其后是人手问题,再然后是这账目嘛……”
“你出钱,我出人,先赚钱平本。”燕绾道,“后赚钱三七分,我三你七。”
掌柜犹豫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但对于燕绾的手艺,着实是信得过。
“有摄政王府在,我还能跑了?”燕绾双手环胸,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我能保证,让你赚得盆满钵满。”
掌柜瞧着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枝兰枝月……
燕绾回去的时候,天色已暗。
刚跨入衔泥小筑,一眼便瞧见了站在院中的身影。
枝兰和枝月当即行礼,“主上!”
“娘?”豆豆抓住了燕绾的衣袖。
景山手一挥,枝兰和枝月赶紧退下。
“豆豆,来!”景山上前。
豆豆不愿走,景山当即冲他使了个眼色,趁着豆豆发愣的功夫,直接将人抱走。
“豆……”燕绾刚要开口,骤见着黑影朝着自己压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待回过神来,赶紧给薄言归行礼,“王爷!”
薄言归逆光而立,黑压压的身影将她悉数笼于其中,无形中的威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燕绾跪在那里,只觉得头皮发麻,脊背上的汗毛都根根立起,倒是忘了,自己是前了卖身契的,当奴才当出了主子模样,还欺了他的侧妃……
瞧着跪在脚下,唇瓣微抿,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的燕绾,薄言归到了嘴边的话,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好半晌,他才压着嗓音低喝,“起来!”
“是!”燕绾也不喜欢跪着,这么多年还没弯过膝盖。
可自打遇见了这薄阎王,她不是下跪,就是在下跪的路上……
“怕我?”薄言归音色微沉,仿佛带着薄怒。
燕绾赶紧摇头,而后又赶紧点头,满面的嬉皮笑脸。
“说人话!”这是真的动了怒。
燕绾忙道,“王爷乃是人上人,是摄政王,谁见着王爷不怕?但王爷对我这么好,我岂能这么没良心?”
“良心?”薄言归差点被她气笑了,“在外头卖了摄政王府多少次?”
燕绾:“??”
有吗?
“绝对没有!”燕绾信誓旦旦,一脸真诚。
看她说谎都不眨眼的样子,薄言归僵在原地,脑子里掠过一帧帧画面,仿佛所有理智都在此刻被掀了个底朝天。
突然间的拥抱,让燕绾陡然僵在当场,一时间还真是没反应过来。
这人毛手毛脚的毛病,还真是与身份一点都不符!
但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燕绾的脑子里忽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想抓住,却始终无果,也不知那是什么?
薄言归死死的将她拥在怀里,力道之大,恨不能将她当场揉碎了,融进骨血里,与自己永远在一处。
燕绾吃痛,“你、你弄疼我了……”
音落,薄言归狠狠闭了闭眼,终是松了手。
燕绾当即退后,对其如避蛇蝎。
“以后,不许那么晚回来。”薄言归冷着脸。
燕绾愣了愣,变脸可真够快的,这么快就恢复如常,好像什么都没做过似的。
要不是因为卖身契在他手里,她何至于这般委曲求全?
“哦!”燕绾点点头。
下一刻,脊背上凉飕飕的,燕绾旋即抬头,赶紧真诚赔笑,“王爷所言极是,我以后定然做好家奴的本分,好好伺候王爷,绝对不会出去瞎晃悠。”
瞧着某人虚情假意的“奴颜婢膝”模样,薄言归的脸色更是沉了几分。
“知道为什么把你放在这儿吗?”薄言归问。
燕绾倒也不傻,枝兰之前说过,这里距离主院最近,也就是说……
“便于伺候您!”燕绾应答。
薄言归深吸一口气,“还不蠢。”
燕绾:但凡蠢一点,当时在河边就该杀人灭口。
“不要试图想那些有的没的。”薄言归阴测测的开口,徐徐弯腰,就这么目色沉沉的盯着她,“入了这摄政王府,生死我说了算,懂?”
燕绾老老实实的点头,“懂。”
“以后出门,晚饭之前必须去主院伺候,听明白了吗?”薄言归直起身。
燕绾颔首,“听明白了!”
“听明白就好!”薄言归负手而立,“走吧!”
燕绾一怔,“走?去哪?”
乍见着薄言归冷戾的目光袭来,燕绾当即了悟,这是等着她去伺候呢?
摄政王府那么多人,偏可着她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