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伪官军死的死,抓的抓,如今听说山上已经失守,连自己的老大都被人杀了,自然是树倒猢狲散,该说的说,该求饶的求饶,不敢再过多隐瞒。
口径出奇的一致,他们只是奉命行事,那些人为什么死在那里,他们一律不知。
“或许是真的不知道。”燕绾面色额凝重,“知道这些事的,除了山匪头子,估计就剩下他们了……”
他们?
景山微怔了一下,转而隐约明白了什么。
山上搜得七七八八,已然差不多了,何源便留人在山上看守,兀自下山汇报。
“王爷?”何源行礼,“天色不早,先回城吧!”
总不能让摄政王住在林子里,毕竟身份尊贵。
“此处已经安排妥当。”何源补充一句,“请王爷只管放心。”
重兵把守山口,此处还添了南邻村的百姓看护,这么多人绝对没问题,眼下的关键是,这些尸骨的真实身份。
“要不,我……”
燕绾有些犹豫,自己腿上带伤,行走不便,走哪都得拖累着他们,还不如坐着不动,免得碍手碍脚的。
谁知,还不等她说完,薄言归已经大步走到了她面前。
燕绾:“??”
下一刻,他骤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薄……王爷?”燕绾心惊,慌忙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这么多人,王爷身份尊贵,着实不便!王爷,您放下我吧!”
薄言归垂眸剜了她一眼,抱着她朝马车走去,“再废话,我就吻你。”
燕绾:“……”
走的时候,景山还不忘把豆豆拎上,要不然燕绾闹起来,谁也架不住。
马车内,豆豆靠坐在燕绾身边,瞧了瞧薄言归,又看了看自己母亲,百无聊赖的戳着小手手。
回到城里的时候,不用再住客栈,而是直接住在了县衙内。
周遭都是官军把守,确保摄政王周全。
“主上!”底下人来报,“白日里你们走后,这二人便开始争执,一直吵个没完,但咱们听着似乎也没什么要紧的,无外乎是你推卸我,我推卸你。”
薄言归负手而立,“仅此而已?”
“是!”底下人行礼。
吵架?
“都到了这地步,还有心思吵架?”景山蹙眉,“可见一开始就心存间隙,说不定挑拨挑拨,还能有意外收获?”
豆豆兴致勃勃,“窝最爱看热闹欸!”
“不是什么热闹都能看的。”燕绾叹口气,“豆豆,这可是事关无数条人命的大事,不是闹着玩的,你莫要瞎胡闹,听到没有?”
豆豆鼓了鼓腮帮子,“哦……”
“王爷!”何源行礼,“天色已晚,先行用膳吧!”
不管要做什么,先吃了晚饭再说,这一来一回的,路上舟车劳顿,还差点死在了山上,诚然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放松一下心情。
总是紧绷着,未必是好事,免不得会乱了方寸,想不了周全。
只是,这一顿饭吃得有些寂静。
豆豆瞧瞧这个,看看那个,总觉得大家都是心事重重的,便也没敢吭声。
薄言归往豆豆的碗里夹菜,豆豆偷瞄了燕绾一眼,见着她没怎么注意,赶紧扒饭。【1】【6】【6】【小】【说】
见状,景山略有些哭笑不得。
待用过了晚饭,豆豆率先跑出去了。
“消消食。”豆豆迈着小短腿出门。
燕绾腿上有伤,自然无法陪着,“你且慢着点,不要乱蹦乱跳的,此处到底陌生,路径不熟,别摔着!”
“知道了知道了!”豆豆屁颠颠的往外跑。
薄言归睨一眼景山,“云来呢?”
“在外头候着,主上只管放心。”景山回答。
云来之前受了点伤,这会倒是没什么大碍,人就在外头等着,却因着薄言归在场,没敢轻易上前。
这会,豆豆往外跑,云来便旋即跟了上去。
“公子?”云来低唤,“您慢点。”
豆豆招招手,屁颠颠的跑到了回廊转角处。
“公子,您作甚?”云来不解。
豆豆插着腰问,“哥哥,你知道大牢在哪吗?”
云来眨了眨眼睛,他今日一直在县衙待命,自然是知道县衙的大牢在何处,但是他不明白,小公子问大牢所在,这是想做什么呢?
“公子,您要作甚?”云来又问。
豆豆眨了眨眼睛,“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嗯?”云来还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