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绾笑盈盈的眨着眼睛,啐了一口瓜子皮,“到底是你皮太厚呢?还是心太毒,以至于这会还没反应过来?”
“你……”林召南刚要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忽然觉得一股热气从丹田涌上,整个人都好似火烧火燎一般难受起来。
燕绾舔了舔唇瓣,磕着最后一枚瓜子,“可见,你的内劲还是不错的,比我预料的要晚发作,害我还以为自己的方子不顶用了呢?”
掸了掸手上的灰尘,燕绾双手环胸,目色逐渐冷下来,“你若只是对付我也就罢了,可你不该动我儿子,你犯了姑奶奶的忌讳,自然是要受惩罚的!”
“这是什么东西?你对我做了什么?”
林召南是完全没想到,她居然会用毒,更没想明白的是,燕绾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的手,他竟毫无察觉?
“这种东西呢!无色无味,方才我拿出瓜子的时候,就已经沾在手里了,看到你的时候,连带着瓜子皮一块淬了出去,你当然察觉不到。”燕绾含笑瞧着他。
林召南已然站不住,仿佛全身肌肉都在撕扯着,登时单膝跪地,勉力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倒下。
“骨肉分离之痛,好受吗?”燕绾居高临下的睨着他。
林召南的额头,有冷汗涔涔而下,“你、你听我说,我……”
“我没有解药。”燕绾弯腰,笑得邪性,“你死定了!”
林召南抬头看她,仿佛是痛到了极致,疼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小姐!”惠娘解决完了那几个废物,疾步行至燕绾身侧,乍见此情此景,不免有些愣怔,“这是……”
燕绾裹了裹后槽牙,“把他带回去!”
“是!”惠娘颔首。
谁知林召南在见到惠娘的那一刻,冷不丁瞳仁骤缩,仿佛是心虚一般,面色骤变。
惠娘也觉得奇怪,这人瞧着陌生,但眼神……
“姑姑!”燕绾惊呼。
林召南突然洒出白色粉末,若不是燕绾喊得及时,惠娘怕是真的会玩完。
惠娘纵身飞起,堪堪避开了这些腌臜之物。
满地都是被白色粉末,腐蚀过的痕迹。
等燕绾再回神,已有黑衣人从天而降,冷不丁挟起了林召南,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姐?”惠娘心有余悸,慌忙拽着燕绾往后退。
燕绾切齿,狠狠一跺脚,“又让他给跑了!”
“小姐,没沾着吧?”惠娘脸都吓青了。
燕绾摇头,“他若是要毁了我,早就出手了,这是要杀你呢!”
所以,林召南没打算杀她?
为什么呢?
他之前说过,他们是认识的。
可到底是谁呢?
燕绾的脑子里空白一片,诚然想不出来,这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这些东西好歹毒!”惠娘蹲下来,瞧着被腐蚀得斑斑驳驳的落叶,“要是沾着皮肉,只怕非死即残。”
燕绾回过神,“这么烈,不是一般之物,当时我闻着有股百花清香。”
这也是为什么,她当时能第一时间喊出来。
闻着有恙,定然有恙。
“百花……”燕绾摸着下巴,“难道是红颜笑?”
惠娘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觉得恶毒,想来下次逢着这林召南,肯定要防着一些,不然什么时候着了道都不知道。【1】【6】【6】【小】【说】
“小姐,什么是红颜笑?”惠娘问。
燕绾面色凝重,“红颜一笑百花殇,是一种剧毒,如你所见这般,可腐蚀皮肉,一旦被灼伤,就再也无法复原了。”
“小姐,我们快走吧!”惠娘忙道,“既然人都走了,咱也走!”
燕绾点头,转身就走。
林召南,这一次算你运气好,再有下次,姑奶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林召南的运气没那么好。
吃了解毒丸之后,痛楚减弱,但并不代表安然无恙,被底下人救出送上了马车,还没来得及走远,就被官军团团围住。
“公子先走,咱们断后!”
缓过劲来的林召南,不得不走下马车,疼得眉眼都皱到了一起,不得不说,燕绾的毒果真是厉害得紧,居然连解毒丸都不起作用。
不过,燕绾还是心软了。
这毒只能是让他疼痛,且限制行动,大概……是想活捉他,所以没下死手,以至于让他有了喘息的机会。
“想走?”景山抱剑而出,“也得问问我答不答应!”
早就在林子后头等着呢!
“还以为你跑了,没想到你虚晃一枪,竟然又自己回来了。”景山冷笑,瞧着林召南这佝偻着腰的姿态,估计是在林子里吃了大亏,“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林召南冷笑,“谁死还不一定呢!”
“是吗?”薄言归策马,缓步从林中而出。
大批的军士,将周围团团围住,这会就算是林召南插上翅膀,怕也飞不出这包围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