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文霖吊儿郎当的朝着葛思敏走去,勾唇笑得凉薄,“哟,一个人呢?”
葛思敏看了一眼,没搭理。
他素来是冷性子,不理人方是本性。
“这满池子的荷花真好看,你站在这儿,是想摘呢?还是想摘呢?”尤文霖笑盈盈的靠近。
葛思敏原就是敏感的性子,乍见着他靠近,下意识的往后退。
可边边上留下的小径万分狭窄,只够一人同行,且得小心翼翼的,他身子不大好,如今站得久了,走起路来也是小心翼翼。
冷不丁的,脚后跟撞到了石头,还不等他扭头去看,尤文霖陡然抬起了腿,打算绊他一下。
如此,便算是他自个摔下去,与人无尤。
哪知,他刚抬腿,豆豆登时看准机会。
另一条腿骤然一阵剧痛,尤文霖登时尖叫一声。
葛思敏:“……”
哗然一声巨响,伴随着偌大的水花飞溅,溅了他一脸。
“救……救命……我……”尤文霖在水里扑腾。
之前还在边上看热闹的众人,纷纷跑了出来,这会都知道慌了神,开始大声的喊着救命,生怕真的闹出人命。
尚书府家的公子,这要是真的出事,万一齐王那边闹起来,只怕家里都不得安生。
听得喊声,有太监和侍卫快速跑来,侍卫扑通一下跳进了荷池里,因着底下都是淤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将人捞起。
因着喝了不少淤泥水,尤文霖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一时间众人乱成一团。
好在侍卫动了手,将水压出,这才让他喘上气来,睁眼便抖着手,无声的指控着葛思敏,毕竟这个时候,只有他在场。www.
一时间,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是葛家儿郎将尤文霖推下水的。
毕竟之前,二人闹过不愉快,这事谁都知道。
而那些知道内情的孩子,自然也不敢开口,权当是看热闹,帮谁都不是……
“哼!”豆豆上前。
云来拦了一下,“公子真的要过去吗?万一闹起来,只怕是不好看。”
“他欺人太甚,做得太过分了,分明是他要推人下水,如今竟然还敢反咬一口,如果没人站出来,那无辜的人岂不是要冤死了?”豆豆摇头,“窝不答应。”
娘说了,不能主动欺负人,但也不能被人欺负。
“可万一他说您是推他下水的,跟葛公子是一伙的,那您……”云来担心的是豆豆的安全,“以后他给您使绊子,万一奴才不在身边等着,可怎么好?”
豆豆咧嘴笑着,“不怕,他要是敢欺负豆豆,豆豆就打得满地找头。”
这话是娘经常说的!
哼!
前面的人群闹腾起来,春风愣了一下,赶紧用披肩覆住了自家主子,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瞧着自家公子脸色发白,自是心疼不已。
“公子,怎么样?”春风慌忙把人抱起,“奴才带着您回去吧!这儿风大!”
话刚说完,便被人包围了。
这下子,春风慌了,来人都是尚书府的奴才,也就是说,都是尤文霖带来的,这会不依不饶的,势必要抓着他们去见少傅。
见了少傅,八成就要见家长了。
豆豆冲了过去,“你们不许动?是他自己掉下去了,怪得了谁?他们都瞧见了。”
说着,他手一指。
方才看热闹,哦不,是凑在一起合谋打算害人的小伙伴,登时都变了脸色,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谁都不敢吱声。
“怎么都不说话?”豆豆双手插着腰,“窝可都瞧着呢!”
众人心惊,这会面色讪讪,下意识的想往后退。
“窝可以作证,是他自己掉下去的。”豆豆挡在了葛思敏跟前,“你们若是不信,那窝也没办法。”
语罢,他牵起葛思敏的手,顿时打了个哆嗦。
这人的手真冷,可见身子是真的不大好,得好好养养。
“走!”见着葛思敏不动,豆豆扯了扯,瞧了春风一眼,“走啊!”
春风回过神,抱紧了怀中的葛思敏,赶紧跟着豆豆往前走。
左右原想拦着,可云来在跟前低喝一声,“摄政王府的小公子,是你们说拦就能拦着的吗?瞎了你们的狗眼,闪开!”
众人面面相觑,终是默默的退开身子,给他们让了路。
见状,春风松了口气,疾步跟在豆豆身后,带着自家公子离开。
经此一事,葛思敏不知是吓着还是被水溅着,回到了学堂位置坐着,仍是瑟瑟发抖,一张脸煞白煞白的,唇色亦是难看得吓人。
“他怎么了?”豆豆有点害怕,“要不要找大夫?”
春风赶紧从怀里掏出瓷瓶,从内里倒出一枚药丸,快速塞进了自家公子嘴里,“薄公子别担心,我家公子是旧疾犯了,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