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狠狠抽了下去。
一道鞭子,一道血痕,一声哀嚎。
宫内的所有奴才都在边上观看着,一个个面色发白,一个个瑟瑟发抖,却无人敢站出来,饶是李如璧的贴身丫鬟,也只敢在边上看着。
她早就劝过的,可是公主不听劝说,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到了这地步,谁说都没用。
摄政王要动手,谁敢拦着?
除非,不要命了!
“七哥……啊……”
哀嚎声,隔着宫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满宫里都知道,摄政王因为一个孩子而责罚了长公主,三十鞭子。
至于这孩子是谁,用脚趾头想也都知道了。
敢动摄政王府的孩子,前有尤桑中做例,后有长公主被罚,从此以后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都将知道薄言归的软肋,但也不敢再动豆豆分毫。
这孩子,就是薄言归的心尖尖。
动辄,家破人亡,血流成河……
所以说,这么做也是有好处的,也让人在欺负或者想要对付豆豆的时候,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免得到时候打错了主意。
薄言归冷眼看着,对此没有任何的言语。
最后,李如璧是被人拖回寝殿的,浑身血淋淋的,没一块好肉,但也昏死过去了,照着这种伤势程度,没个十天半月的是绝对下不了床榻的。
如此,也再也没了作妖的本事。
太学堂。
豆豆带着葛思敏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学堂内的洛西南,他当即松开了葛思敏的手,连忙上前行礼,“先生!”
“怎么这样晚?”洛西南知道,豆豆不是那种会拖延的人,想必是路上耽搁了?
可瞧着也不太像啊!
“半道上遇见了一些讨厌的人,他们把豆豆带走了。”葛思敏急忙解释,“先生,这怪不了豆豆,真的真的,我可以作证!”
他是生怕豆豆再被欺负。
瞧着葛思敏这着急忙慌的样子,洛西南蹙眉看向云来,毕竟自己之前一直在这里,确实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何事。
“先生!”云来行礼,“是这样的,来的路上咱们公子被长公主的人拦下带走,方才在长公主哪儿,吃了点亏,所幸最后主上赶到了,这才能囫囵个的回来,但还是来得迟了,请先生海涵。”
洛西南一听云来这话里的意思,“你是说,长公主把人带走了?”
葛思敏握紧了豆豆的手,“先生,豆豆被欺负了,真的不是故意迟到的。”
“行了,先入座吧!”洛西南轻轻拍着豆豆的肩膀,“没事吧?”
豆豆颔首,“没事,爹爹出面了。”
听得这话,洛西南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那就好!”
其实心里很清楚,薄言归那是什么性子?
睚眦必报,手段搁在那儿,是以,此事有薄言归出手,这长公主李如璧,肯定是讨不了好处,保不齐得吃尽苦头,最后跪地求饶。
豆豆倒是没想太多,只觉得有爹爹出手,想必那坏女人以后不会再来打搅自己,如此想着,心里便舒坦得多了。
那个坏女人,让人瞧着就不舒服……
待下了课之后,洛西南才从李少傅嘴里知晓,薄言归在后宫出手,严惩了长公主李如璧之事。
“你是说,重责三十鞭?”洛西南愣了愣。
李少傅点点头,与洛西南一道行至边上,瞧着四下无人,才敢开口应声,“是啊,当时那哭喊声,可是震天动地的,现在整个后宫里的人都知道了。哦不,应该是前朝也都知晓了,摄政王为了豆豆之事,重责长公主。”
“这不是把豆豆推到风口浪尖吗?”洛西南有点舍不得。
李少傅道,“虽然不是什么好事,却也是有点效果的,这么一来,以后前朝和后宫都不会再有人,敢打豆豆的主意。”
“为什么忽然这么张扬呢?”洛西南有些不解。
李少傅也颇为不解,“以摄政王的心思,若是真的要处置什么人,大可不动声色的,可这一次却是直接的上手,而且弄得人尽皆知,好像要昭告天下似的。”
“昭告天下,不许动他儿子?”洛西南摸着下巴,“总觉得不太对劲。”
李少傅也想不明白,这里面是不是夹杂着什么事情呢?
“罢了!”洛西南摆摆手,“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罢!”
李少傅叹口气,“这前朝后宫,诸事繁忙,摄政王虽然手段狠辣,但这些年若无他,哪儿有这太平盛世。奈何世人只盯着名利,从未见天地,见苍生!”
“这番话倒是在理。”以前,洛西南也瞧不上薄言归,可后来豆豆跟他说了好多,他才晓得这位摄政王的心里,并非只有杀戮和权势。
若只为权势,必不为儿女情长所扰。
若只为情爱,必不屑天下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