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渺屁颠颠的跑来,“爹!”
“你怎么在宫里?”胡君德极是不悦的蹙眉,“在宫里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胡云渺面色一紧,面颊微红的瞧着薄言归,赶紧行礼,“给摄政王请安。”
这是宫里,可不敢造次。
“免礼。”薄言归瞧了胡云渺一眼,便将目光收了回来,冲着胡君德拱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胡云渺站在那里,愣愣的瞧着薄言归离去的背影,小脸微微垮塌下来,唇角笑意渐失。
“别看了,都走远了。”胡君德负手而立,“以后少在他跟前晃悠,免得惹人嫌弃。”
胡云渺敛了神色,极是嫌弃的瞧着自家老父亲,“哪有当爹的,这样言语自己的女儿?爹,我到底是不是你生的?”
“但凡不是亲生的,我才懒得管你。”胡君德负手,气呼呼的往前走,“提醒你,是为了你好,别到时候哭哭啼啼的来找我,说什么不理你了,或者是厌烦你。”
胡云渺哼哼两声,“爹,我什么时候没听你的话,这段时间一直没去找言哥哥。爹?爹……”
“别爹啊爹的,回家!”胡君德懒得跟她废话。
胡云渺极是不悦的跟在父亲身后,“我方才从静安宫回来,长公主这会是真的病得不轻,哦不,是吓得不轻。”
胡君德陡然顿住脚步,“说话的时候,过过脑子,别什么话都往外说,记住了吗?”
“爹,您是我爹,我才敢说。”胡云渺也没敢往外说,这是当着亲爹的面,才敢多说两句,“长公主与我说,此番病痛来得蹊跷,她是真的吓坏了,还说想去丞相府住两日呢!”
胡君德狠狠完了她一眼,“长公主的事情,你少操心,免得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爹这话就奇怪了,往日里我与她交好,也没见着您这样反对。”胡云渺撇撇嘴。
胡君德瞧了瞧四下,所幸也没什么人,这才拽过了闺女,低声叮嘱,“你们手帕交,平素里叽叽歪歪也就算了,若是牵扯到了朝政还有后宫,又或者是摄政王府的事情,我就得提醒你,千万不要惹火上身。”
“爹的意思是,长公主这话说得没错,的确是……”
“闭嘴!”还不等胡云渺把话说完,胡君德已经制止了她,“回家!”
胡云渺顿了顿,倒也不是傻子,从父亲的言谈举止间会过神来,李如璧的事情,多半是跟摄政王府有关。
看样子,李如璧说的没错,此番病重的确是言哥哥的手笔。
“那倒是活该了。”胡云渺钻进马车的时候,还不忘低声吐槽一句。
胡君德一怔,“你说什么?”
“要是有人无缘无故的欺负我,爹会不会帮我出气?”胡云渺问。
胡君德满脸嫌弃,“还有人敢欺负你?”
“哎呦,你就回答会不会吧?”胡云渺烦他这副精明十足的模样。
胡君德深吸一口气,“看给你惯的,这种问题也有脸问出口,打小闯祸,哪次不是你爹我给你兜着?”
“所以啊,要是我,我也会这么做。”胡云渺双手环胸,“这次的事情,我站言哥哥!”
胡君德哼哼两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小妮子虽然喜欢胡闹,但还算是拎得清,嘴上不饶人,心里如明镜。
是非对错,帮理不帮亲。
马车,缓缓朝着丞相府而去。
“那是丞相府的马车?”李珏道。
刘旗点点头,“是!”
“胡君德的闺女长得还挺好看的。”李珏意味深长的开口,“如花似玉,娇俏可人。”
刘旗忙道,“老来得女,丞相很是宠爱。”
“呵……”李珏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长的开口,“闺女大了,也该许个人家才是。”
刘旗顿了顿,这话可不敢往下接,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丞相最疼爱的便是胡云渺,宠得跟眼珠子似的,怎么可能轻易的许人?
当然,自家王爷的颜面要紧,刘旗也不会蠢到去反驳自家王爷。
“女人,永远都是拖累的脚步。”李珏想起了薄言归,“福德楼是吗?”
刘旗点点头,“是。”
“走!”既然来了京城,逛了皇宫就得去逛逛京城街头。
一去这么久,兴许此番闹不出动静,自个还得离开京城多年,若是薄言归手段再厉害一些,自己兴许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当然,李珏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既然回来了,那就得留下,永远的留在京城,才能有机会攀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
当然,这是后话。
其他三王还没到,事情究竟如何还不好说。
对于汉王,李珏颇为忌惮,但更让他觉得不安的是忠王,同为皇室血脉,先帝之子,忠王是除了自己之外,唯一最有可能、最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比起当日,如今的李珏在面对薄言归时,收敛了气势与脾气。
形势未明,暂时不能跟薄言归翻脸,免得断了自己的后路……
福德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