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珏之后,尤桑中站起身来,一扫之前的并予以之态,眉眼间凝着淡然冷色,嘴角却带着笑意,“这下子,我看薄言归要怎么收场?”
“爹?”尤惊鸿上前,“您跟齐王说好了?”
尤桑中瞧了一眼不争气的儿子,成日留恋烟花之地,以至于让多少人都看了笑话,生了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
正是因为如此,尤桑中才想着,大的养废了,那就换个小的养着。
至少,目前来看尤文霖天资聪颖,的确比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要好得多。
“说什么?”尤桑中沉着脸,缓步行至窗口位置,“这些日子,安分守己,别老子惹出麻烦,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听得这话,尤惊鸿只觉得委屈,真的委屈,“爹,这段日子您在府中养病,儿子可是好久好久都没出去潇洒自在了。”
“算你识趣。”尤桑中转头看他,“文霖还小,有些事情得时刻提点着,免得他忘了,你作为他父亲,当起表率之用,不要成日的胡作非为,拈花惹草。”
尤惊鸿满脸的不屑,“爹,孩子不是有你们看着吗?何况,咱们尤家……家大业大的,还能怕那点花花草草的沾染?”
“放屁。”尤桑中啐了他一脸,“你听听,你听听,这叫什么话?我让你上进,难道还有错吗?你总不想让文霖学了你这模样吧?”
尤惊鸿吊儿郎当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看看看看,瞧着你这德行我就来气,老子里里外外的操持,你就不能长点心?来日这家业,还不是你的?”尤桑中真是恨铁不成钢。
什么叫扶不上墙的烂泥?
这便是了!
“爹,你都知道我没用了,还要我这个那个作甚?”尤惊鸿摆摆手,转身往外走,“我不给您惹祸就是了。”
尤桑中这会的脸色,着实是难看到了极点,自己再努力有什么用?
儿子不争气,等于前功尽弃。
“齐王难得来了京城,多陪陪他。”尤桑中叮嘱。
尤惊鸿已经踏出了房门,听得这话,冷不丁探出头来,“那……我去账房支点银子?”
尤桑中:“……”
这特么真是自己的种?
造孽啊!
“多谢爹!”尤惊鸿撒腿就跑。
这辈子除了花银子和找女人,他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想……
尤文霖站在门外,慎慎的喊了声,“祖父?”m.
“文霖啊?”尤桑中招招手。
尤文霖小心翼翼的进门,瞧着面色铁青的祖父,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口,“您别生气,爹不乖,但是文霖会很乖的,一定给祖父争气,不会让祖父失望。”
“有你这句话,祖父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尤桑中摸摸孩子的小脑袋,“最近这段时间,那两个小混账可有欺负你?”
尤文霖红着眼,“文霖谨遵祖父的教诲,在太学堂内不敢与他们起冲突,也不敢有所争执,暂时还算相安无事。”
“真是委屈你了。”尤桑中轻叹,“你放心,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葛家那老东西年纪大了,朝不保夕的,谁知道还能撑多久?至于摄政王府,呵,等着诸王入京,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尤文霖扬起头,默默的拭泪,“祖父要保重身子。”
“放心,祖父好得很。”尤桑中目色狠戾的瞧着外头,“如今齐王回来了,祖父还指着扳回一局呢!”
尤文霖裹了裹后槽牙,呵,豆豆,我们走着瞧!
既然祖父都这么说了,想必摄政王府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哪天薄家失了势,他定要将豆豆踩在脚底下,狠狠的,用力的踩!
“回去休息吧!”尤桑中弯腰瞧着孩子,“你是咱们家的希望,千万不要学你爹这般放浪形骸,让别人钻了咱家的空子。”
尤文霖毕恭毕敬的行礼,“是!”
瞧着孩子离去的方向,尤桑中哼哼两声,“薄言归,我们走着瞧!”
这笔账,他很快就会讨回来。
“公子?”金明紧跟着尤文霖,“如今齐王殿下回来了,咱们是不是就不用再躲着他们了?”
尤文霖顿住脚步,“不,还是得继续躲着。”
“这是为何?”金明不解。
尤文霖双手叉腰,“我得让人瞧见,他摄政王府仗势欺人的真面目。”
难道诸王都回来了,可不得好好看清楚吗?
“是!”金明战战兢兢的点头,“那可真是委屈公子了。”
尤文霖哼哼两声,“早晚,我要把他们踩进泥里,一辈子都爬不出来!”
“公子所言极是。”金明俯首。
心里却忐忑。
那可是摄政王府,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福德楼。
“哈欠!”豆豆狠狠打了个喷嚏。
葛思敏正在吃着山药枣泥糕,登时呛了一下,急得一旁的春风赶紧端水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