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一时间不敢肯定,青冥到底是出了事?还是单纯的躲起来了?
心里不安,但面上却不敢轻易的表露出来,免得让小公主看出端倪。
福德楼依旧宾客满座,座无虚席,忙碌能让人忘却一切烦恼。
听得福德楼正常开门,摄政王府没有半点动静,李珏有点坐不住了。
“你不是说,这一招能挑起摄政王府与将军府的嫌隙,能让薄言归有所动作?”李珏冷笑两声,“赵三公子,你莫不是在诓我吧?”
眼前的男子,一身白衣,瞧着倒是脱俗得很。
他立在窗口位置,面对李珏的指责,倒也没多少恼怒之色,相反的,回眸看李珏的时候,面色平静至极,“齐王殿下难道忘了,咱们……被拆穿了?”
李珏唇瓣紧抿,登时没了后话。
“拆穿的计谋,便不算是计谋。”赵三公子眉眼温和,掌心里把玩着一块玉珏,全然世外高人的清雅之气。
然而,身在红尘中,岂有跳出尘世之说?
“葛道云不会去跟薄言归坦诚。”这点,李珏心里很清楚。
赵三公子点点头,“我当然知道,这二人的关系虽然有所缓和,但终究是不对付的,所以不可能有太深的接触。葛道云是不会多说,但薄言归能猜到!”
李珏一怔。
“能坐在摄政王那个位置上的人,会是这般简单的人物?葛道云没什么反应,他便知道了,这多半是有人从中挑唆。”赵三公子无奈的叹口气,“怪只怪,葛道云一把年纪了,竟还这般精明。”
李珏点点头,“这老东西早些年南征北战,大周的天下,有一角是他葛家贡献的,若非如此,他葛家儿郎不会死绝,也不至于落得个人丁凋敝的下场。”
现在的葛家,只剩下一个病怏怏的小孙子。
谁知道,还能不能平安长大呢?
“虽然失败了,但好歹也帮齐王殿下测出了一点,这葛道云不是同道中人,他早晚会跟摄政王府联手。”赵三公子低低的开口,“此人,不可留。”
李珏点点头,对此表示认同,“这是个老顽固,一天到晚的义正辞严,来日必为本王的绊脚石,自然是留不得。”
“对付将军府也不难,打蛇打七寸,弄死那个小的便是。”赵三公子轻飘飘的开口,“如此一来,那葛道云就再也掀不起大浪来了。”
李珏冷笑,“这倒也是,一把年纪了,哪儿经得起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老东西把孙子看得比眼珠子还宝贝,磕着碰着都得发疯,何况其他。”
“齐王殿下要早作准备,在下已经开始准备了。”赵三公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等着江湖人集结完毕,您可以亲自去挑拣。”
李珏大笑两声,“好,好得很!赵三公子,如果本王大业有成,必定保你此生荣华,你只管放手去做便是。”
“是!”赵三公子揖礼。
李珏幽然吐出一口气,“那个福德楼的女人……”
“动她,等于跟摄政王府撕破脸,王爷慎重。”赵三公子温馨提醒。
李珏敛眸,“本王知道,左不过是觉得这女人……瞧着还颇有姿色,牙尖嘴利的,委实有几分意思!”
“薄言归看中的女人,自然是要有点本事的。”赵三公子默默的握紧了手中的玉珏,“齐王殿下可得当心。”
李珏一怔,“当心一个女人?本王会怕她不成?”
“在下只是觉得,您的大业为重,至于其他嘛……天下在手,何愁没有女人啊?”赵三公子温声规劝。
这话,李珏很是受用。
没错,他要的就是天下!
天下在手,要什么没有?
“好好替本王办差,少不了你的好处。”李珏拍了拍赵三公子的肩膀,缓步朝着外头走去。
赵三公子松了口气,待李珏走后,才慢慢悠悠的走出房间。
风吹树梢摇动,发出嗖嗖声响。
他站在檐下,瞧着满院的好景致,徐徐松开手中的玉珏,负手立在原地,“呵,蠢货!”
有些人,三言两语就能吹上天。
听得阿谀奉承,受不了忠言逆耳。
这样的人,也想当皇帝?
回过神来,有身影翩然落在身侧。
“少公子。”
赵三公子回过神来,“如何?”
“按照您的吩咐,分批进城,避免碰面,免得被人瞧出来,如今都住在各个客栈内,没有您的吩咐,谁也不敢私下里联络。”影子如实回答。
听得这话,赵三公子点点头,“先安置着,按兵不动。”
“是!”
音落,影子飞身而起,消失在院墙头。
这京城里的波云诡谲,掺杂了诸多势力,谁也不知道哪个才是最后的赢家。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能笑到的最后的人……只有一个,也只能是一个。
这两日宫中有大事,帝王生辰,是以宫内外略显热闹。
站在太学堂的假山亭子里,能看到墙外头的热闹。